明明灵阳释放出的丹火很弱,却蕴含无限生机,此火一起,仿佛世界上所有的黑暗恐怖,所有的颓丧艰难,所有的不如意,所有的负面能量全部消散。
一盏灯火,照亮乾坤!他突然冒出来这个念头。
灵阳看他盯着自己指尖上的火苗发愣,笑着把丹火收回来:“可以确认了吧。”
荆寒雨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赶忙恢复到原先没有表情的样子,轻轻点头:“可以,这里是我的院子,按照九爷的吩咐,你就先在这里住下,有什么需要都可以让婢女找我。”
这时灵樱婢女已经到了,荆寒雨让他进来服侍灵阳擦洗更衣,准备吃喝,自拎着那两条锁链到符应堂来向叶素卿复命。
叶素卿似乎动了怒,坐在椅子上,眼神不善。
陶乐真跪在地上,“咚咚咚”不断把头砸在地板上,血水流了满脸。
荆寒雨跟叶素卿说:“已经确认过了,他确实有金丹的修为。”
叶素卿看了看他手里的锁链,气不打一处来:“立即飞符传音,让陶潜龙滚来见我!”
陶乐真吓得赶忙往前跪爬两步,哭求道:“九爷!九爷!小人知道错了!求求你,不要叫我父亲来,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求求你,求求九爷开恩。”
叶素卿怒道:“你爹给我的书信,说让你以后跟在我身边做事,可是你呢?”他跟荆寒雨说,“这狗奴才竟然不遵我的命令,私自昧下一张九阴锁星符!”
荆寒雨点头:“当日您一共发了两张锁星符,墨家一张,陶家一张,灵阳身上中的应该是墨家那张,已经快要失效了,很明显没有陶家那张没有用,方才我就在想这件事。”
叶素卿指着陶乐真说:“这狗奴才跟我耍小聪明,先说那符他爹没交给他,我要找他爹来对质,他又说改口说那符已经用掉了,我问他用在谁的身上了?他又继续撒谎说半路上遇到墨家人反悔来抢人,用在墨家人身上了!这种狗东西,我能留在身边吗?”
牵涉到具体的人事问题,荆寒雨很守分际地没有发表意见,只默默地去发符传音。
灵阳依旧装作盲人模样,在婢女的服侍之下,洗了澡,换了衣服,灵樱婢女要给他传饭被他拒绝。他如今之所以落到这般凄惨的境地都是喝人家酒所致,他不怕被人下毒,却怕被人下符。
现在再要举杯,不管是喝茶还是喝酒,他都有心理阴影,觉得一口喝下去,就会再次陷入彻底的黑暗之中,他早已经决定,以后再也不乱吃乱喝别人的东西了!
灵樱婢女在案上摆好纸笔,请他书写丹炉的图纸和换骨丹的药方。
“我现在看不见,没有办法写。”
“真人可以口诉,由奴婢来执笔。”灵樱婢女声音婉约,十分和蔼,却带有不可反驳的坚定,“九爷要得急,奴婢虽然粗通文墨,做个文书记录还是勉强能够胜任的。”
“好吧!”灵阳坐在榻上,慢条斯理地说,“建炉先要有炉基,八角形,横宽皆三丈三尺三寸,深一丈五尺四寸,要以黑筋石打磨成砖,上刻符篆,方可应用”
他双眸里面偶尔注入神气,看得纱窗底下,灵樱头挽云髻,素腕悬立,执笔书写,暗自感叹,这位小姐姐虽然只是婢女,气度竟然比盐比墨瑰妍还要更胜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