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投运方便,救灾工作基本无虞,浩然担心那些生活在乡野的民众,未能在大雪封道前入城。
为此,他特地派出一个整师陆战机甲士,每人携带二十斤水粮深入乡野搜索。
为了激励士兵,浩然不惜亲自披甲,高雄要率护卫队随护也被他拒绝:“我有甲在身,没人伤得了我,你们也去参与救援吧!”
“统领大人何等身份,就算是平安无险,左右也应该有人随行。”高雄坚决不同意,他请动专离和陈泰湖说项。
最后,浩然做出妥协,仅让高雄一人随行,其他护卫则分散去野外执行搜救任务。
两人驱动机甲出城,城外白雪茫茫,四野旷寂无声。
齐腰的雪,寻常人根本无法前行,更别说在这种环境生存。
两人朝着东南方向搜索,一路未见人迹。
两人飞到岚湖岸边,找了个背风的地方休息进食。
浩然同时运转太极天功四处张听。
远处的山上,不时传来稀落鸟啼声。
大雪封盖草木,连飞鸟都觅不到食。
浩然眉忧上心头,待到化雪时,恐怕整个文港域将化成一片泽国。
就在这时,耳际突然传来阵阵丝弦声。
有人在湖中弹奏瑶琴。
浩然站起来眺望,湖面云雾升腾,朦胧中似有一叶孤舟在随风飘荡。
一阵风吹过,吹开了些许蒸腾的云雾,湖中央确实有一艘小舟。
“大人,您看啥呢?”高雄的功力不及浩然,听力和目力自是发现不了这旷野湖泊还有第三人。
在这冰天雪地严寒时节,能泛舟湖上者,想必是位非常人。
湖中抚琴,志存高远,我当去拜访一番。
浩然让高雄在岸上等着,独自驱动机甲向湖中央的小舟飞去。
琴音清雅,似潜龙低吟,于自然间勾连天地呼和。
浩然听过不少高手抚琴,其中最厉害的当属米海仪的小妾文殊儿,她的琴声能动人心弦,挑起人心底的欲求。
而这舟上的琴声,听之让人归复平静,更胜文殊儿一畴。
一曲终了,余音不散。
“阁下悬于舟上听琴许久,必是个中知己,何不落舟一叙!”
小船主人出声,听声是位青年男子。
浩然这才回过神来,驱使机甲落至小船尾端甲板:“在下路经湖岸,闻声而至,打扰了先生抚琴之雅兴,还望见谅。”
“无妨,既是有缘,便请入舱喝杯清茶。”
“那就叨扰先生了!”浩然收了甲叶,摘下头盔后俯首进入舱中。
船舱中,抚琴者盘膝而坐,七弦瑶琴置于膝上,前方五尺有一茶炉,正煮着沸腾茶水。”
浩然凝视了他一眼,只见其身材单薄,身高当在一米七之下,长得却是非常俊秀,年龄应该不会超过三十岁。
“先生不畏酷寒,泛舟湖上,真可谓是清雅之士,在下能闻听到先生的指间清音,实属非常之幸!”
“不过是聊以消怀,当不得如此夸赞,请自斟茶水。”
“多谢!”浩然倒了两杯茶,递给那抚琴男子一杯后,围炉对面而坐:“请恕在下冒昧,敢问先生之大名,何方人士?”
“鄙人姓宋,名子安,洪星豫章人士,于湖畔筑竹舍而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