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下了整整七日,天色渐晚雨雾朦胧一片,只依稀可见山涧细流归在一条小路上。由于连日的冲刷,原本被草木覆盖的小路此刻彻底显露出来,延向一座小山背后去。
马蹄声越来越近,一行头戴斗笠的青衣人骑着快马从山下匆匆行来,泥水飞溅,几道青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小山背后,只留下急促的喝马声。
随着一道惊雷闪过,骤然将雨夜照得如同白昼一般,小山背后原是藏了一座小小的山庄,山庄门口原本在风雨中微弱不堪的红色灯笼此刻再无半点光泽,坠在檐下摇曳不止。
院子里横尸遍野,连日下的雨早已经将血迹冲刷干净。落了一地的海棠花与泡得发白的尸体浮在一起,让人不由得恶心干呕。
山庄正厅的屋子里却十分明亮,掌了不少蜡烛,一个头发花白的慈祥男人将靠近门口被风吹熄的蜡烛重新点燃。
他微微一笑,脸上便是两个浅浅的酒窝:“你原本应该姓童吧?”
男人回过身蹲在了墙角一个小孩面前轻声问道,男孩正玩着束缚他手脚的铁链,没有半分动容。铁链泛着锈迹,看男孩手腕脚腕处有两道明显的痕迹,似乎是束了他许久。
男人伸过手去,将那二指粗的铁链拿了起来细细端详。
“驾!”马蹄嘈乱,那行青衣人并未下马直接破门而入进了院子,男人听到这动静并没有回头。指尖轻轻运劲,手中的铁链便应声断裂,男人摸了摸男孩的头:“真是可惜了。”
“师兄!”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