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变作畜生不过眨下眼皮的功夫,从畜生做回人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苏敛并不急,练剑的大多都有恬静性子,慢悠悠的来挺好。
所以当那女人背着包裹挎着酒葫芦跟在苏敛后面的时候,很是让人感到滑稽。女人仍旧不会走路,只知道亦步亦趋的跟在苏敛后面,脚步稍微快些她就要开始连爬带跳,模样挺好看的一女人活脱脱像个猴子。
这样好笑的事情小丫头并没有笑,她皱着眉头有些记不太清,却总觉得似乎看到过这种场面,也是师傅在前面引路,后面有个女人亦步亦趋的跟着,一样像个猴子不会走路十分滑稽,再往后就记不清了。细细想来,自己小时候好像是有个师姑来着?
“师傅,我是不是还有个师姑?”
小丫头拉了拉苏敛衣角,扬起脑袋问道。
苏敛晃了晃手中剑胚,本已四肢伏地的女人又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冲他恶狠狠嘶吼着,苏敛并没回头,平静道:“剑冢从山顶数到山脚,满打满算,除了你跟那个恨不得扒了师傅皮的王二嫂,从哪还能寻到第三个女人?你若是想要,师傅倒是可以给你寻个师娘。”
丫头不说话了,只是看着苏敛,苏敛仍然没有回头,笑了笑道:“是哪个小子趁我不在剑冢又哄你了?”
“那群笨蛋才骗不到我嘞。”向来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小姑娘撇了撇嘴,背着手一蹦一跳的远去了:“我就随口问问。”
从小到大的习惯显然不是那么好改变的,女人就总觉得趴着来的要更加自在些,不去教总不能指望畜生野兽自己懂礼义廉耻。那只会杀人的脾气逼急了甚至会龇着牙狠狠的瞪过来,苏敛不是唐蛮子,比较喜欢讲道理,更觉得应该以德服人,所以总是默默去掰那柄枯山剑胚……
那剑胚被他盘久了,反倒还生出了几分得心应手的感觉,连带着女人望向他的目光似乎都不那么凶狠了。
若女人就那么静静蹲着的话,其实也挺正常的,挺像个正经人家的姑娘,若是吃饱了,往往能蹲在那歪着脑袋看苏敛整整小半日,乖得很。饿着的话就不行了,总要去逮些什么来吃,逮到什么吃什么,连挖到的虫子也不嫌弃,直接就往嘴里塞去。
小丫头看不过去,常常去拦她,后来被女人狠狠咬了一口后便说什么也不再管她了,只翻个白眼气呼呼道:“不识好人心的白眼狼。”
骂归骂,每次白眼狼捉回来的野鸡野兔却属她吃得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