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风陵渡，进了潼关县城，简直是进到了肉夹馍的世界，潼关肉夹馍、老潼关肉夹馍、老潼关正宗肉夹馍……，潼关的门头是东一家西一家，还有自创的梁喜娃肉夹馍、汤记肉夹馍、老潼关刘超肉夹馍……，也是不甘人后，门头一样不小。

“彪哥，咱吃哪家的啊，就中午这一顿，咱一定得吃到正宗的啊，不然可就亏了。”孙齐元看花了眼。

“就看哪家排队多，哪家排队多就吃哪家。”

“我看都不多啊，都是零零散散的几个人。”

彪哥的经验这会没用了，因为才十一点多，还没到吃饭的时间呢，再说潼关也不是一个特别火的旅游景点，没几个为了吃口肉夹馍专门而来。

“那就看做肉夹馍的厨子，哪个年龄大，就吃哪家。”彪哥这是把吃肉夹馍当成找医生看病了。

“哪个有白胡子白头发，就去哪家。”孙齐元接着发挥。

“咱又不是来拜神仙，谁说年龄大做的就一定好吃呢，万一脑子糊涂了，把糖当成了盐，吃都吃不下。”陈绍远也跟着开起玩笑。

“脑子糊涂好啊，没准会忘了收咱的钱呢。”孙齐元够不要脸的。

“人家一老头容易么，这点钱你也不想给啊。”彪哥看不下去了。

“老头怎么就不容易了，没准坑过不少人呢，开门做生意的能几个好人，缺斤短两都算好的了，再给你弄点病死的猪肉，你吃都吃不出来。”孙齐元振振有词。

要说抬杠，特别是这种乱扯，还真没几个人能说过他，他是没理也要强三分。

“行了，别说了，再说就不吃肉夹馍了。”彪哥忍不住了。

“好，不说了，就前边那家吧，正好在小区门口，应该不怎么坑人。”没等车挺稳，孙齐元就窜了下去。

“我们就不下去了，你看着买，再买点冰冻的矿泉水。”彪哥车都没熄火，这么热的天空调不能停啊。

“精肉的十二，普通的十块，也不便宜啊，精肉的是不是肥肉少点。”孙齐元探着脑袋看着锅里的肉。

“对，您要几个？”一个小伙比划着手中的菜刀。

“没有肥肉也不香啊，我要俩普通的，再拿两个精肉的，两个普通的。”孙齐元抠门是抠门，但还是给那哥俩一人买了一个精肉的。

“几个普通的，两个还是四个？”那小伙子听晕了。

“四个，四个普通的，两个精肉的。多放点青椒和香菜。”

“辣油要不要。”

“一个精肉的和一个普通的不要，剩下的都要，一个精肉的和一个普通的少放点，两个普通的多放点。”孙齐元一口气把要求说完了。不要辣椒的是给陈绍远的，放的少的是给彪哥的，放的多的是自己吃的。

“你再慢点说一遍。”那小伙是真听晕了。

孙齐元只好慢慢的又说了一遍，趁着那小伙子还在剁肉，跑去旁边小店买了几瓶冰冻的矿泉水。

……

“味道不错，比金陵那的好吃多了，和这一比，金陵大学城里卖的简直就是屎。”肉夹馍都堵不住孙齐元的碎嘴子。

“滚，还让不让人吃饭了。”彪哥旁边一声吼。

“外边这个饼比金陵卖的好吃，感觉像炸过了，又热又脆，而且不粘牙。”陈绍远也觉得好吃。

“就是炸过了，不是那种纯白面的，而且这肉也香，再加上青椒，又香又脆，再给我一个我也能吃完。你们还饿不，要不我再去买两个。”几句话的功夫，孙齐元已经吃完了。

“我不吃了，吃饱了。”陈绍远细嚼慢咽的，才刚吃完一个。

“再给我买一个，我也没吃够。”彪哥胃口不错。

“好嘞，等着。”

“再来俩肉夹馍，普通的，放辣椒，多放香菜和青椒。”孙齐元这次是轻车熟路。

那小伙听完也没说话，端起刀来就剁肉。

“能不能优惠点老板，我刚才都买六个了，这又买俩，八个，八十四块，都快一百块了，也能给便宜点了。”孙齐元吃完才想来砍价。

“小本生意啊老板，不怎么赚钱的，您多理解。”那小伙忙着剁肉，头都没抬。

“那给三瓶绿茶吧，不让您优惠了。”孙齐元看到了旁边装满饮料和矿泉水的饮料。

“您倒是会讲价，一瓶我进价也要两块五，就赚几毛钱，还不算电费。”那小伙也无奈，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就两瓶吧，我也不给您讲价了。”孙齐元倒是会让步。

“行吧，以后多来。”那小伙不得已答应了。

“好说，明天我还来。”孙齐元答应的痛快，虽然他知道没下顿了。

……

“接着你的肉夹馍彪哥，陈绍远你也伸手，给你瓶绿茶，刚问那老板要了两瓶，还不乐意给，八十多块，毛利怎么也得有三四十，还对我讲不怎么赚钱，以为我傻啊。”都说是吃人嘴软，孙齐元可没这觉悟。

“行了，人家好歹给你两瓶饮料了。”陈绍远接过绿茶。

“别的不知道，这些小吃店都是暴力行业，你住的地铁站那，门口卖煎饼的一个月都能赚两万，还没啥成本。”孙齐元边吃边说。

“人家那也是辛苦钱，早起晚睡，风吹日晒的也不容易。”陈绍远驳了一句。

“也是，要不是没能耐，谁愿意吃那苦啊，有点门路的都包工程去了，请人喝酒就能把钱赚了。”孙齐元话头一转，也不知是羡慕还是嫉妒恨。

“喝酒也痛苦啊，人过三十一身病，你是没见过刚从医院出来，就得陪吃陪喝陪笑，一般人还真受不了。”彪哥大概是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