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千里?醉明月?
郁孤台又是谁?
说梦华被太上皇留下的锦囊弄得头疼,杀这个杀那个的,若是正主如此狠辣行事也就罢了。
好歹人家是高手,可自己只是区区一个夺舍者,并不会什么功法,自身难保了都,哪敢惹是生非?
所以他就溜出宫来了,跑到城北临安楼上嗑瓜子,眼不见心不烦,能逃得一刻是一刻。
他前脚刚走,后脚甄金楼就追来说摄政王请他去校阅风国派出的四位参加圣星裁世的人选。
不去不去,怕了怕了,又是圣星裁世。
人正主老哥都说了除非杀了君千里,不然在座的都是乐色,可听甄金楼说君千里才十五岁,未成年人诶!居然要除掉人家,血腥!残忍!禽兽行为!
唉,为什么自己要夺舍一个反派,良心好痛。
老子不干了,老子要逃课,旷工!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昏君,不理国事,沉迷酒色。
可是吧,酒这个东西真不适合他,他始终喝不出个所以然来。
瞧这世界的人,乍一看飞天遁地的很神气,实际上日子过得一点也不精致,各式菜肴只有一个烹饪方法:白煮;点心也只有一种调味:糖,还是死命放的那种剂量。
更不用说在饮料上花心思下功夫了。
连瓜子都是白灼的。
说梦华停下剥瓜子的动作,生无可恋:“美食荒漠啊···”
甄金楼赶紧凑上前去:“太上皇”,他又想起说梦华嘱咐在外不能称他太上皇,于是连忙改口:“哦不,爷,您想要吃些什么?我吩咐他们去做。”
“唉,我想吃的,此处能有吗?”
甄金楼谄笑道:“爷游历七族,见多识广,一些稀有之物咱们这恐怕是没有,但爷也要说出来,让我们替爷想想办法是不是?”
说梦华一听觉得有些道理:“好吧,去给我弄杯西瓜汁来。”
甄金楼连声应好,便去向那临安楼老板吩咐,顿时老板满面笑容便换成一幅死色,西瓜汁不难做,可问题是,深秋时节,去哪里弄来西瓜?
“客官,您这不是为难小店吗?”
“费什么话,弄不来你这生意也干脆关门别做了!”
甄金楼压低声音恐吓道,说梦华会不会迁怒店家不好说,但是只要动一动手指,他甄金楼的人头就会“咕咚”一声,西瓜一样圆滚滚的落地,而且都是红色的。
他想到那个画面,险些把自己吓得半死,于是催促得更急了:“还不赶快去弄?里面那位可是大人物,不然你们小命不保!哼!”
“是是是”,店家认得甄金楼的腰牌,自然不会觉得甄金楼在扯谎,只好“咚咚咚”逃命一样的滚下楼梯,对着其他人一通使唤。
甄金楼正准备回到里间继续陪着说梦华,却突然听到一阵门窗破裂的声音,随后旁边的食客连声惊呼:“有刺客!杀人啦!”
瞬时整间临安楼里的食客如作鸟兽散,因仓皇逃下楼梯而摔伤踩伤踏伤的人不计其数,顷刻,哀嚎声不绝于耳,也有胆小的人躲在桌下门后瑟瑟缩缩,大气不敢出。
甄金楼趁着混乱挤进房间,才发现桌上一片狼藉,似有打斗挣扎的痕迹,窗户大开,而说梦华早已不知去向。
“哎呀,大事不妙了!”
他惨叫一声,连忙从窗口翻身跳下,觅着街上尘土因脚步踩踏而变化的细微痕迹一路追赶,直寻到一处偏僻的巷口处,却见说梦华浑身血痕,脚边躺着鲜血淋淋的几人,已经不能动弹,想是已经死了。
“爷···您没事吧?”
甄金楼忍住心惊肉跳,碎步跑到说梦华身旁,他瞄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胸口皆中了银针,可见是说梦华的手笔。
而说梦华第一次与死人近距离接触,没有吓傻已属侥幸,何况现在胃内翻江倒海,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甄金楼见他神色怪异,忙道:“爷···您哪里不舒服吗?”
只听得说梦华道:“甄金楼,你越来越会办事了。”他目光望向远处,并没有落在甄金楼身上,不知他在思索些什么。
甄金楼吓得连忙跪下:“爷啊···奴才一片忠心啊···奴才只想服侍好爷,绝不敢作他想啊···”
说梦华顿了一顿,他眯起眼睛终于看清甄金楼身后那人举着的字牌,随即一字一句捧读道:“那为何我们一出宫,便遇到刺客?这地方可是你领着来的···”
“冤枉啊爷···奴才对天发誓,奴才没有对半个人透露过爷的行踪,如若不然,奴才就去翁宫做那永世不得超生的炉灰小鬼,万人踩万人踏,永受魂魄两分之苦哇。”
发这么毒的誓,铁定不是他做的,说梦华都有些不忍继续责备了。
而那人又翻出一张牌子,说梦华只好继续读道:“皮肉之苦终是肤浅,劝你最好老实一点,若你不想亲自践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