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们赶紧返回来开始洗漱。
老朱很快洗完了自己的手脸,他看到老伴正在慢慢地洗,就要去帮忙,被老婆挡了回去。老婆坚持自己洗漱,不愿意让老朱粗糙的手在自己的手上脸上摸来蹭去的,她只怕划伤了自己的红脸蛋,嫩嫩的小葱手。
他们夫妇仔细洗完之后,他们夫妇二人便快步向村里的方向赶去。一直走得满身都是汗水。
临近村庄的时候,老婆看到老朱脸上的汗珠一直往下流淌,把自己在小溪里洗过的兰花小手绢,伸展开对折了几下去给老朱擦去,老朱觉得不妥,就接过手绢自己慢慢地擦起来。
他们还没有到冯贵和的家门,就远远看见几个年轻人推着自行车,先后进了冯贵和的家门。他们猜测一定是又来了病号。
等进了门,桂兰早已经下了房。赶紧倒水让座,介绍新来的人。
她指着落落大方的女孩说:“这是我们的大闺女梦云,梦云,这就是从河北老家来的伯父伯母”桂兰叫不上来他们的名字,也是为了礼貌,她这样介绍着。
梦云听完介绍客气地点了点头,把母亲倒的水杯往丽芝夫妇跟前挪了挪:“喝吧,一定渴了吧?”丽芝夫妇礼貌地伸手扶了一下,丽芝笑了笑:“闺女长得真俊!下班了?”
老朱发现,自从他们夫妻进了屋,冯贵和并没有和他们打招呼,仍然在那里一掐一扣的,嘴里还是那样叼着纸烟。不同的是,屋底下扔满了烟头和一个纸烟盒。老朱细看一下桌子上那个整盒烟里面所剩无几。
厉害了,这冯贵和吸烟这么凶啊?半天几乎吸了两盒长嘴雪茄纸烟,孩子的胳膊臼还没有扣完,桂兰介绍说,他就是这样,看起病来,烟是一支接着一支抽。
老朱再次找到自己来时带的背包,又一次从里面拿出一盒放在桌子上。
这时从北屋里出来一大一小两个男同志,也来到了东屋诊所。还没等大人们说话,两个孩子开了腔。
“这不是朱友康吗?”朱友康正在专注地被动地伸出胳膊让冯贵和扣掐,根本没看到来者是谁,就听到了熟悉声音。这是谁呢?扭过脸一看,“这不是赵铁柱吗?”朱友康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在中丘中学欺负自己的“地头蛇”。所以,也用了同样的口气回敬道。
这时候,冯贵和说话了:“你们认识?”
“认识!何止认识呀!”赵铁柱回答道。
朱友康听赵铁柱回答的话里有话,怕揭穿了自己被动受欺负的老底子,就急忙接着赵铁柱的回答说:“我们是中丘中学时候的同学。”
赵铁柱已经从朱友康的话里领会了用意,所以,就没有多说那些对朱友康来说的废话。朱友康反而开始接着问话了,他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到了蓬州中学上学,你赵铁柱算什么,不会是来山西上学的吧?估计十有八九是讨一碗饭的吧!
所以,很认真地问赵铁柱:“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他是来这里上班的。本来是和他叔叔一起来这里收药材的,正好赶上这里制药厂招工”江梦云说话很利索,有板有眼地继续说:“我也在这个制药厂上班,我们是一期进厂的,刚进厂还没有一个月。老乡来了,我们就认识了,他和他叔叔常来我们家里玩儿!”
“自从你和何海云、张慧敏上学走了以后,班里好几个同学都不上了。反正都要毕业了。”赵铁柱补充着江梦云的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