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宝玉掏出一块铁片,小心翼翼地滑进木桶里,只一个呼吸,铁片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王阿牛眼珠子一瞪,吃惊道:“化骨水!”
贾宝玉撇撇嘴道:“什么化骨水?只不过是普通的烧碱溶液罢了。”
王阿牛却固执的认为氢氧化钠溶液就是化骨水,脸色严肃的逼视着贾宝玉道:“你做出这个阴邪的东西所欲何为?”
贾宝玉耸耸肩道:“用来制作精盐用的。”
“城里头有的是上好的官盐,凭你现在的能力应该买得起,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你可知,私自制盐可是犯法的。”
贾宝玉嫌弃的道:“就那些盐还上好呢,好好的菜都被它弄得苦涩无比,简直难以下咽!”
王阿牛伸了伸脖子道:“难以下咽?你可知天下有多少人想弄一口粗盐吃而不得,你这样说,不天打雷劈,简直让别人没法活!”
贾宝玉不理他,进屋把前几天买的一袋子盐倒进水里融化,再取一些氢氧化钠溶液稀释,然后把两种溶液混合在一起,马上就有白色的沉淀物。接着,便是过滤、蒸发、晾干。
不知什么时候,朱忠义也来了,也兴致勃勃地看着贾宝玉搅搅拌拌,等得到白净的食盐后,朱忠义用手指蘸起一点,放在嘴里吮吸一下,只有咸味,没有一丝的苦涩之感。
“小子,你应该把它交给官府才是。”朱忠义拍拍手掌说道。
贾宝玉笑了笑说:“不知交给官府小子能得到什么好处?”
“你会得到赏赐的。”
“能有一万两吗?”
朱忠义摇摇头道:“没有。”
“那小子还是别交了。”
朱忠义奇怪地看着贾宝玉道:“这是为什么?难道一万两银子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贾宝玉认真的点点头道:“小子正缺银子使呢,您没发现吗,前几天下的雪融化了,把村子里的道路弄得泥泞不堪,小子昨日去城里可费了不小的力气,所以小子打算在这路上铺上一层光滑的大石板,以后走起路来也方便舒服些。”
朱忠义道:“古人云:‘太上有立德,其次立功,其次立言。’若将这制盐之法交出,则可惠及天下,这就是立功,难道这还不够吗?”
贾宝玉苦笑道:“若果真能惠及万民,小子定会毫不犹豫地双手奉上,并且不要任何的赏赐,,只是怕到时候不但没有惠及万民,反而伤及万民了。”
朱忠义皱着眉头道:“此话怎讲?”
“朱叔叔可知现在官盐高企,一般的人家根本就买不起,若小子将此法告知官府,他们也不会将改进后制得的精盐便宜卖给他们,反而由于多了些手续而加价,结果就是,那些本来堪堪买得起盐的人也会变得买不起,而吃得起这种精细食盐的就只有那些有钱人罢了。”
朱忠义沉默了半响,意兴萧索的道:“随你吧!只是你既然不打算公诸于众,就要严守秘密才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我相信你是懂得的。”
“朱叔叔放心,除了您和王大哥,再没有别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