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急忙收住手,扭头一看,见是个打扮入时的女人,忙招呼说:“请问吃什么面?”
女人扫视了一下,目光留在易厉害身上,说:“你叫易厉害?”
易厉害傻乎乎地点了下头。
女人说:“你姐夫家明天有喜事,你知道吗?”
易厉害又傻乎乎地摇了摇头。
女人说:“你姐夫的父亲明天做退休酒,他没告诉你?”
易厉害说:“我知道啊。”
女人说:“你不去?”
易厉害说:“他没说做酒啊。”
女人说:“老人家工作一辈子,这么重要的事,肯定会办酒啊。明天我们一起去,我有车。”
饭店门口,听着一辆迈腾,锃亮锃亮的。
这个女人是谁?易厉害警觉地打量了一下,说:“你是什么人?”
女人说:“我是你姐夫同事。”
姐夫同事?和姐姐的事,姐夫没公开啊。再说,为了不让别人知道,姐夫还把姐姐送去外地生孩子。不对!易厉害追问说:“我姐夫没你这样熟的女同事。”
女人怔了一下,说:“易老板,我住在你姐夫隔壁,他有些什么事,我能不知道?很快,你姐夫就是副校长了,是不?”
姐夫升副校长的事,一般人确实不知道。如果她真住在姐夫隔壁,有些事应该瞒不住她。想到这,易厉害说:“你贵姓?”
女人说:“我姓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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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镇位于朗县西南端,是三个地区的交汇处。这里没有什么名山大川,只有很多很多无名山丘,因此很难见到大片开阔的平地。所有旱地、水田,全部是梯田。
当地的大部分地名中,含有“冲、托、塅”这三个字的一个,如高冲、石冲、细托嘴、大托里、赤塅等。
范秋生的老家在高冲,位于山角寨北方,红霞大山正东方,芙蓉山的东南方。
这里没有大河,但有山丘就有小溪和小河,沟渠比比皆是,水塘星罗棋布。沟渠、水塘、小河、水坝,构成了当地水田的灌溉系统。
范秋生老家的老屋,是百年土砖房,是一座四合院,据说还是搞土改时分的。周围群山环绕,真正的开门见山。老屋的周围是绵绵群山,山上有郁郁葱葱的松树、杉树、竹子。虽然,树木中也有少量落叶植物,但一年四季,放眼望去,总是一片绿色。
这里没有高山,但站在老屋的后山,放眼一看,便是几十米至数百米不等的群山,而且是一山比一山高,天空的边缘总是落在远处的高山上。因此,在老家,范秋生看到的,太阳总是在东边山头升起,从西边山头落下。落日的晚霞如花似锦,五彩缤纷,璀璨夺目。
有时,微风吹动,彩云变幻出各种图案,有的像鱼在游,有点像鸟在飞,有的像动物在奔跑。
范父本是乡国土所所长,因为到年龄了,三年前便退居二线,上自由版。范母是农村户口,常年住在老屋,范父也就闲居老屋,陪着老伴。闲居老屋,范父并没有闲下来,而是种了田,喂了鱼,当起老农来了。
又不是没钱花,去种什么田,养什么鱼?刚开始,范秋生,还有他的大哥范冬生,是极力反对的。范父说,有很多干部退休后,因为没事做,很不习惯,身体反而变糟糕。现在,我有机会干干农活,这是好事,不是坏事,你们不要瞎操心。
这番话话也对,干农活老父亲的身体反而更好,范秋生兄弟便默许了。
从县城回芙蓉镇,有一条水泥大道,有近七十公里。早上七点不到,范秋生便赶到了南站。七点半,他上了去芙蓉镇的中巴车。出站不远,中巴车便放慢了速度,因为前面是一收费站,得排队缴费。
司机一边缓慢驾驶,一边骂骂咧咧的,一副怨恨的样子。
确实,从县城回芙蓉镇,不到七十公里的公路,设有三个收费站。真不知这些领导是怎么当的,居然这样来回宰杀过往车辆?看着龟速前行的车辆,范秋生不由想到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