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她在防着我。范秋生只得说:“好的,含绿姐,那我后天下午再联系。”
挂断手机,范秋生将手机抛在床上,呆坐了好一会。房间里的空调效果不是很好,他感觉有点闷热,将空调气温调低了好几度。可是,房间里依然让人难受。
正烦躁中,范秋生听到了手机铃声。
是不是情况有变?范秋生急忙扑到床上,抓起手机,摁下接听键。
“范、范主任,我想请你帮个忙。”
电话是罗灿打来的。
范秋生说:“什么事,你说?”
罗灿说:“今晚上,我想和老婆孩子睡一起,我帮你另外租一间房,好吗?”
有孩子的人了,居然还像新婚一样,要黏在一起。范秋生有些意外,说:“可以啊,你别去忙了,我自己租房间吧。”
罗灿说:“范主任,哪能要你自己去租?我已经看好了地方,花明宾馆,距离芙蓉宾馆两百米的地方,我就去办,等下给你房卡啊。”
他去办就他去办吧,毕竟是他要占我的床。这么一想,范秋生也就没去争了,任由罗灿去办。
大约四点半,罗灿他们回了。
小孩一脸的笑,看样子玩得很开心。
罗灿拿出一张房卡,一边比划一边说:“花明宾馆,从这里右拐,直走两百米,很近的。”
范秋生接过房卡,揣进口袋,说:“灿老弟,我就不妨碍你们了。”
罗灿说:“还没吃晚饭呢,急什么?”
距离吃晚饭的时间还有个把小时,他们一家三口,我孤家寡人,挺没意思的。范秋生不想等,便说:“师大是我的母校,我去逛逛。”
罗灿说:“范主任是师大毕业的?高材生,高材生。”
师大是211大学,在省内还是排得上号的。听到罗灿的赞语,范秋生有些自豪。他说:“哪里哪里。”
罗灿说:“三中的易校长,也是师大毕业的。”
同是师大毕业,易校长是一校之长,范主任只是年级主任差别大了。范秋生感觉,这话不是赞语,而是讽刺。
罗灿似乎感觉出了什么,又补充说:“范主任,很快,我得称呼范校长了,到时候得多多提携老弟啰。”
范秋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招呼一声,出了房间。
从芙蓉宾馆出来,往右拐,直走200米。花明宾馆在哪?范秋生扫视了一下,终于看见街道拐角处有一个招牌“花明宾馆”。
这个宾馆只有两层,应该是民居改建的,和四星级的芙蓉宾馆对比,自然是天上人间。这个罗灿,也太节约了。范秋生念念叨叨地,进了宾馆。找到房间,他打开房门,见里面还算干净,情绪才好了一点。
阅卷工作很辛苦,从早上八点开始,到下午五点30分结束。毕竟是第一天,范秋生感觉还是没那么累。在师大吃完晚餐,他没有搭车,而是步行回住宿处。
半路上,罗灿打来电话,说他送老婆孩子回朗县了,明天早上赶来。
阅了一天卷,还驱车送老婆孩子回去,明天又得赶早,这罗灿,真是模范老公。这几年,为了所谓的事业,我以校为家,忘了小家,很少顾及她们母女。和罗灿相比,我不知差了几个档次?含紫要带小孩,要忙工作,她能不累吗?能不心生怨恨吗?
想到自己的不称职,范秋生不由心生愧疚,没那么恨杨含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