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对柳斜眼这种人来说,她表现得越是镇定,越是端庄,反而越是会激起他的邪念,再加上屋里只有他们两人,而所谓的“高人”丝毫没有现身的意思,说不定是怕了他了,所以他终于控制不住的向阮娘子逼了过去。
这时,顾徊只能出手,先将定住。
看到他定在了原地,阮娘子不由松了一口气,但柳斜眼发现自己动弹不了后,他眼睛转了转,却冷笑道:“定身术?终于忍不住出手了?既然动手了,就出来见一面吧!”
顾徊见凭空将他定住并没有吓住他,很怀疑操控房中的家伙打他一顿,会不会也在那位房大人那里见过,也算不得什么玄奇的手段,他想了想,开口道:“说出你的目的吧。”
柳斜眼见他没有出面,心中大定,他晃了晃身体,道:“说我的目的之前,你是不是该放开我?”
顾徊也想知道今天的事到底能不能和平解决,就放开了控制。
柳斜眼活动了下身体,然后往桌前大马金刀的一坐,叫道:“倒茶。”
顾徊没有说话,阮娘子只好给他倒了一碗茶,递了过去。
柳斜眼伸手去抓阮娘子的手,她反应快,躲了过去。
顾徊道:“说吧。”
柳斜眼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故意叫道:“哎,今天跑了三个镇子,肚子里还没食呢……”
顾徊直接打断他的话:“不要挑战我的耐心!说出你的目的,如果谈得拢自然少不了你一顿酒菜……”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柳斜眼却也没有害怕,他冷笑一声,道:“哟,跟柳爷拽起来了?还不要挑战你的耐心?你知不知道,你这次是在抢房大人的买卖?谁给你胆子?”
顾徊平静的道:“说出你的目的和要求。”
柳斜眼将茶碗往桌上一砸,道:“好,有种!你不是想听我的要求吗?我的要求也不多,第一点,你亲自来见我,当面把这次三岔镇该给我的东西都给我,再赔礼道歉,并保证以后绝不破坏房大人的事情;
第二点,把你会的法术交出来,柳爷跟着房大人,不会贪你那点东西,但是你得展现你的诚意!
第三点,现在就离开这里,别耽误你柳爷的好事!”
阮娘子不由一急,叫道:“前辈——”
顾徊叹了一口气,再次将他定在了原地。
其实在一开始他就知道,像柳斜眼这种混不吝,沾上就会像狗皮膏药一样很难扯下来,尤其一旦得了势,就会疯狗一样扑上来咬人,现在有靠山的情况下,他就算暂时制服了他,后面还是会找他的麻烦。
现在的局面,似乎只剩下直接抹杀一途了,但在这时,他忽然想到了《驭兽手札上的三个符印,它们虽然是为“驭兽”而制的,但在他的认知里,人和兽不都属于动物吗?
试一试,不成的话就当练手了,实在不行,最后再动手也不迟。
想到这里,他直接让阮娘子扎破手指,取了几滴鲜血,所谓十指连心,手指的血可以看作心的精血,是绘制符印相当好的材料。
正好点灵笔还在这里,他就蘸了几滴鲜血,在柳斜眼脸上画出了他这几天练的最多的主奴印的第一笔。
不知道是不是通过怪屋画符的原因,他发现比他自己拿笔画还要顺畅。
很快他就发现,这可能是通过控制怪屋画符的时候,好像能调动灵气的缘故。
这是一个很大的发现,他更用心的往下画,画了两笔后,他又发现,似乎有一股力量在带动点灵笔做出和他熟悉的主奴印不同的调整,然后他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另外一个更为复杂的主奴印。
对于符印,他连入门都算不上,但却有种直觉,后面出现在他脑海里的主奴印更为高明。
几乎下意识的,他就跟着后面的符印画了下去。
柳斜眼再次被控制后,其实心里并没有害怕,但对于看不见的手拿着点灵笔往他脸上画,他却心中莫名的不安,虽然他的身体,包括脑袋都不能移动,他还是努力的挤眼张嘴。
但是,他的这些“努力”并没有什么用,眨眼间主奴印就绘制完成了,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同?
他哈哈一笑,叫嚣道:“有什么手段你尽管拿出来!你柳爷爷要是眨一眼就不算好汉!”
此时顾徊对阮娘子道:“用嘴吸气。”
阮娘子完全看不懂,但还是听话的深吸了一口气,却发现吸的这口气明显有些不一样,凉凉的,似乎比最清澈甘甜的泉水感觉还要好。
这时,顾徊又对她道:“喷在他脸上。”
这是《驭兽手扎画符的最后一步,名为“赋气”。
阮娘还是不懂,但同样还是听话的照做了,紧接着就看到柳斜眼脸上用她的鲜血画出来的神秘的图线突然消失了!
她瞪大眼向身后看去,却听到顾徊的声音道:“跪下。”
她愣了一下,有些生气,却不想身后柳斜眼突然动了一下,她还没来得及转过身,就听他的声音道:“是,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