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情况允许,面临崩溃的埃尔维斯此刻,必定会仰天大吼一声。然后跑到弗兰克面前,揪着他的领子问:
“你对我有意见吗,我拖了他们十五分钟。冒着被打死的风险,拖了他们十五分钟啊。只要你能干掉指挥官,也算值了。你告诉我你的枪卡膛了,我才刚战场就要告别人世了。”
现实中的埃尔维斯瞅准战场的情势,一个箭步闪到屋柱后,和弗兰克挤到了一块。摩西的队员们也是久经沙场,埃尔维斯脚步一动,他们便扫射过来。
几排弹洞沿埃尔维斯奔跑的路径,接连出现。
屋柱的空间对埃尔维斯和弗兰克两人而言,有些过于狭窄了。为躲避狂风暴雨般的子弹,埃尔维斯往弗兰克一边挤,弗兰克往埃尔维斯一边挤。
弹雨撕碎了水泥屋柱的表屋,碎屑横飞,烟尘弥漫。
两人瑟瑟发抖,有时埃尔维斯被挤出一点,一枚子弹扯破衣袖。他又赶紧往弗兰克靠拢,结果弗兰克被被挤出半个鞋掌,鞋的后跟当场被打碎了。
弗兰克忙收回脚,埃尔维斯寄希望于张丰毅。他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徒弟,光训练是无法得到真正的技巧的。要想获得成功,必须在实战中加以磨练。如今机会就在眼前,为师就让给你了。”
埃尔维斯一拍胸脯,豪气干云,张丰毅咧了咧嘴。
一见埃尔维斯浑身破烂如乞丐的狼狈样,他就明白了他师傅的用意。明明是推人送死,却讲得如此大义凛然。
难怪能当他的师傅。张丰毅马端起沙漠之鹰,瞅准和他站在一条直线的敌人。
一枪即中,敌人应声倒地。只等惊天动地的枪响自远方传来,摩西和其他队员方注意到张丰毅。
原来除了屋柱的两个缩头乌龟,还有一个黄肤色的东亚人。
摩西率先停了枪,但他提手示意他的队员继续射击,直到屋柱齐根打断为止。
他招手命一部分队员端着枪,向路中央的张丰毅逼近。作为指挥官,他则站在原处,遥遥地观察着两处战场的动向。
张丰毅心念一动,开启了全息瞄准和狙击感应。
从街道交汇的地方到他的位置,约摸三百英尺近一百步的距离内,空气出现了扭曲。仿佛有数十道空间的裂缝在延伸蔓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
裂缝的.asxs.是沙漠之鹰的枪口,终点是每个队员的心脏。路程是彼此交错,却又毫无干扰的抛物线。
他摁下扳机,飞射的子弹将迎面而来的敌人,打得倒飞出去。其他队员于是停顿了一下,可犹豫中,张丰毅的第二枚子弹已经出膛。
一阵冲天血雨过后,死亡的第二个敌人照旧是斗大的伤口,以及仰面倒地的惨状。
张丰毅的手腕握稳,手臂跟随着两眼的视线绕肩头缓缓旋转。一枪又一枪,甚至少了思考的时间。
而朝他赶过来的阿拉伯人就像中了邪似的,一到某个固定的距离,就被“砰”地击飞出去。
持谨慎态度观战的摩西似乎也发现了东亚人的邪乎,怪道他敢独自迎战,敢情是艺高人胆大。摩西马拉回一个刚跑出去的队员,面色严峻,“所有人找建筑物隐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