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维斯站在僻静处,口中为他连续纠偏:“拖地一法,最适合群体性攻击。于千人万马之中,左冲右突,劈下砍,干净利落,尽显畅快之意。任何的顾虑都是多余,只要用尽气力,随性劈砍即可。”
张丰毅挥舞着拖布,时而前进,时而后退,用水淋淋的拖布头在地板摹画着。手臂宛若和拖布融为一体,肆意横冲直撞。无数的水珠被他从拖布头甩了出去,大有雨夜舞剑之势。
埃尔维斯一指墙壁的水珠,“你要把握好挥洒的角度,使水珠落在它应该落在的地方。你已然是造成了新的麻烦,墙的水难道要我来收拾吗。”
张丰毅赶紧唯唯连声,安抚他的师傅,又是端茶又是送水,态度热情。他的师傅指点得有理有据,着实令张丰毅佩服。
他自作主张地继续练了起来,光地板就拖了三遍。
总共用了十升纯净水,脚下的地面终于显现出了原本的颜色。它呈现出原木的深棕色,而张丰毅最初见它时,似乎是肮脏的浅黄色。
张丰毅用袖子擦抹汗珠,为了实力的提升,哪怕再苦再累,他也要坚持努力。他又取出两块抹布,将墙壁的污垢并同洒去的水珠擦抹干净。
埃尔维斯又是训斥又是指导:
“擦墙的时候,你要想象你面对的是你的敌人。由于你的动作迅速,他暂时未能反应过来。你要用尽可能少的时间,对他造成尽可能多的伤害。”
张丰毅急忙擦抹墙壁。
“墙壁方是他的脊背、腋窝和肩胛骨,墙壁中部是他的腰间盘。墙壁底部则是他的小腿和脚踝。”埃尔维斯语速很快地为张丰毅,勾勒着幻想中的敌人。
张丰毅一会儿向左方擦,一会儿斜向下,一会儿又弯腰擦着墙根。他的额头涌出汗珠,额前头发簌簌地滴落。
他用力压着抹布,虽然墙壁十分坚硬,但他依旧尽量忘却其本来的样子。他暗暗将其想象为身高八尺、体态威武的敌人。
门吱呀一声开了,外面的阳光倾泻进昏暗的屋内。
埃尔维斯站在卧室的门旁,正对打开的屋门。
张丰毅和埃尔维斯愣了一愣,门口夺目的金光中,弗兰克回手将屋门合住。他照旧是咖色大衣长裤,头顶着同色软帽,像极了某国叼着烟斗的侦探。
张丰毅防御性地将抹布冲门口甩了出去,弗兰克匆忙退后一步,闪身避过张牙舞爪飞来的抹布。当张丰毅见到他的容貌时,便又是紧张又是歉意地示以微笑。
弗兰克向前迈出一步,又撤了回来。他面无表情地端详着一副清洁女工打扮的张丰毅,气氛出奇的尴尬。
他指着埃尔维斯,直截了当地表明来意:“一笔一千万美金的大买卖,有兴趣吗。”
埃尔维斯当即笑逐颜开,“原来是生意门,我肯定要欢迎你。要做的,哪儿的飞机我就去。”
“你和你徒弟,另外加我。”弗兰克简要地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