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丰毅的口气缓和了不少,米尔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顿时感觉全身都仿佛轻松了。
他重新平缓地说道:
“他的衣服里面是一件白领的衬衫,外面套一件黑色西服。”
米尔斯露出迷茫的神情道:
“我不明白你说的西服和制服到底有什么区别,我觉得它们应该是差不多的。但他身的衣服肯定价格昂贵。我从没见过那么好的布料,全是新的,像刚熨过一样。”
“还有呢。”
见张丰毅追根究底,米尔斯又有些措手不及,他连忙答道:“还有,还有,嗯,他手戴了块腕表。银色表链的,我以前在第十大道的汉弥尔顿钟表店看到过一块,标价特别贵。”
张丰毅打算放弃盘问米尔斯了。因为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从米尔斯嘴里得到更多的细节了。
米尔斯终究不是职业侦探和警察,对可疑人士的外表还是缺乏一种敏感度。
张丰毅把按在他肩膀的手放下来,又把身后的沙漠之鹰掖进衣内侧的口袋里。
米尔斯蓦地感到肩头一松。他怔怔地望着张丰毅,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张丰毅给米尔斯让开面前的路,示意米尔斯完全能够离开了。
其实米尔斯说话时,张丰毅始终在观察着他的表现,尤其是他的一些细微之处。无论从米尔斯的表情,还是从他的语气下结论,张丰毅都能认定米尔斯不会撒谎。
尽管他所能表述出来的的确有限,实际有价值的要素更是少得可怜。但米尔斯可能是真的不知道雇主的详尽情况。或者说,他即使知道也表达不出来。
张丰毅感觉,这种窘况对一个像他一样刚踏入社会、没有见识多少世面的年轻人来说,实属正常。
米尔斯留给张丰毅的印象,并不像施密特那样彪悍。他没有反抗张丰毅的实力。既然他能转达给张丰毅的都和盘托出了,他也没必要一直扣押着米尔斯。
何况,米尔斯的表述中已然显示出了一条关键线索:雇佣他的人身家不菲。
张丰毅大可以斗胆估计,雇佣米尔斯的人起码是和乌普霍夫一个级别的富豪。
如此看来,张丰毅更偏向于把策划人锁定在和乌普霍夫有交情的人范围内。也许他是乌普霍夫的同行,也许他是乌普霍夫在公司里的竞争对手。
不管神色惊惶的米尔斯有没有注意听,张丰毅仍是叮嘱了米尔斯几句。他劝米尔斯离他们的机构远些,最好逃出纽约,从此就不要再回来了。
而米尔斯却慌里慌张地跑开,并且越跑越快,头也不回。
待米尔斯踉跄着逃命的背影消失在林子的尽头后,张丰毅旋即动身逃离了乌普霍夫家所在的居住区。为了防止被赶来的警察抓住现行,他不能留在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