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钗进入项府内,黛眉轻蹙,心情莫名的烦躁起来。
整个项府灯火通明,护卫全副武装,腰间佩戴兵刃,目光锐利的扫视四周。
仆役与丫鬟走路都小心翼翼的。
小孩子眼神中充满疑问,却不敢开口。
整个项府处于一种压抑,哀伤的气氛中。
项尚已经在大堂等候,他眼眶内有大片血丝,眉宇间散发着郁郁之气。
“吴小姐,你说有关于我们项家重要的消息,只能跟我一个人说?”
项尚压抑着自身的不快,挤出一丝笑容,尽量和声细语的问道。
“项墨已经从狱中出来,他让我带话,之前的计划取消。”
一开口,吴钗就抛下一个大炸弹。
项尚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正欲发问,忽然冷笑一声:“吴小姐真会开玩笑,我才从狱中看完三弟回来。”
“至于你说的什么计划,我也一概不知。”
尽管心如乱麻,他依旧不慌不忙,端起茶杯轻啜一口。
“就知道你不信。”
吴钗也不在意,取出用手绢包好的银票,递给项尚:“项墨还说,只要我拿着这二百两银票过来,你一看就知道真假。”
项尚接过银票,拿出自己怀里的银票对比一番,确实是自己之前拿出去的银票,心中信了一半。
“吴小姐,这银票可证明不了什么,说不定是从兵丁那里拿过来诳我的。”
项尚不慌不忙的又喝了一口茶。
似乎是早已料到这一刻,吴钗脸上浮现一抹狭促的笑意。
“项墨还说,二哥有一次掌掴了二嫂,然后和他挤在一起睡了三天才回去。”
“噗!”
嘴里的茶水直接喷了出来,项尚脸上讪讪然,干咳两声,低声咒骂,“臭小子!”
“这回项二哥可是信了?”
看到项尚的窘态,吴钗眼睛笑成了一弯月牙。
“信了。”
项尚走到吴钗面前,整理了衣裳,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多谢吴小姐大义,项氏感激不尽。”
得知项墨已经越狱,压在心里的大石落下,他面色稍霁。
“不知道,我三弟他……”
项尚疑惑的看着吴钗,心里有一万个不解,项墨是如何脱困的,为何还不回来。
吴钗把自己所知的事一五一十的说完后,项尚长出一口气。
“老三自幼便听话乖巧,都是我这个做哥哥的没有保护好他,如今还要他以身犯险,哎。”
事情已经交代完毕,吴钗便要告辞。
项尚本想亲自送吴钗出门,又担心落在有心人的眼里,给吴府带来压力。
目送吴钗离去,项尚喃喃自语:“患难见真情,吴府小姐对三弟情深义重,若是这回保得齐全,就让三弟迎接她过门吧。”
这边项墨还不知道自己的终身大事已经被二哥安排的明明白白。
离开吴府之后,他仔细思索一番,昨晚和他喝酒的乃是唐通与刘畅二人,想要搞清楚昨晚的事,还是要找到这两人。
在小店买了一个斗笠后,他光明正大的走上大街。
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安阳镇内还有夜市,虽然没有白天时候的人声鼎沸,也有不少人在寻欢作乐。
项墨走在大街上,心底有些茫然,安阳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如今他的身份是死囚,不暴露身份,想要找到唐通与刘畅两人,还真有点大海捞针的意思。
“当务之急是先改头换面,弄一个新的身份,方便我行事。”
“咦?”
轻诧一声,项墨发现来往的女子,时不时地瞟着自己,不少人掩嘴轻笑。
来往的男子瞟了一眼后,羞愧的低下了头,快速走过。
“都已经遮住了帅气的脸,还能撩到这么多小姐姐,没办法啊。”
项墨低头看了看紧绷的衣服,摇了摇头。
先去换一身衣服,万一等会动起手来,这衣服一下子就要绷开。
他不在意赤裸着战斗,可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花了三两银子后,项墨穿着一身黑色劲装,走出服装店。
又去边上的胭脂店买了些染料,在脸上抹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