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东流将她一席话听完,“既然你都知道,为何要告诉本王?”
温遥眉梢一扬:“都说了我与王爷在一条船上,分什么你我。”
这话语带着三分挑逗,那张美若桃李的容颜噙着一抹浅笑。
墨东流将目光从温遥的那双眸子上移开,稳住有些混乱的心神。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温遥撑着桌子,上身倾斜了过来,石桌不大,刚好她弯身以后能够凑到墨东流耳边:“那就要麻烦王爷帮我一个大忙了。”
在这皇宫之内没人帮助的话,光靠着她一个人寸步难行。
守灵的时间还有五天,温遥没有办法出去直接帮墨东流的忙,但是这点小事显然也不在东王话下,没过两天,那被收买的中介之地就已经被挖出来了。
万香楼之内的大大小小管事全部都被抓到了府衙之内审讯问话,皇上亲自下了指令让东王监督,一开口说要送他们去极刑司,几个管事的立刻将账册都交了出来。
“大人,小的们做生意只看银两,根本不看对方的身份,所以也不知道是具体是哪一位下了这么大的钱财让我们找秋家人办事的。”
那审讯的大臣冷冷皱眉:“怎么可能,这么大的生意,你们怎么可能不记得,将收钱前前后后见过的人都说出来,若是有半点遗漏,小心你们的脑袋!”
墨东流忽然道:“将他们分开关起来,一个个的审讯,若是答案有所不同,用刑!”
东王神色冷漠无比,说出来的话也吓破了这些人的胆子。
经过一天一夜的审讯排查,最终墨东流将这群人看过的人选盯在了其三个人的身上。
一个是在京城期间进过万香楼的赢王,一个是想来风流不羁的齐王,最后一个,是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从来很少抛头露面的墨无尘。
在这种时机,墨无尘来这种花楼做什么?而且他本人清心寡欲,平日连个女人都无法在他身边看见,在京城之内这么多皇子之中,唯有他最低调,不参与纷争,不拉帮结派。
指尖在桌面上点了点,墨东流的眼神之中陷入沉思,他思考了大概一晚上的时间,最终还是将收集到了名单交给了皇上。
能够有能力指使人进宫刺杀的,皇室成员的概率最大,写在了名单最上面,而下方还有一些大臣之子,多数都是时常在花楼之中流连忘返的人。
养心殿内,皇上拿着手中的名单不发一语,他眸子里的多了一抹暗沉之色,许久才道:“东王,这些都是确切的?”
墨东流点点头:“秋家人收钱以后会在三天之内动手,看时机的话,那送来钱财的人,必然是在前半个月之内来过万香楼的客人。”
皇上将名单丢到一边:“你做的是很好,可万一,那下了这一单任务的人,根本没有在这期间去过万香楼,而是旁人代替呢?”
墨东流垂下眸子,双眼暗光流转:“万香楼管事所言,他们之所以信誉最好,是因为这一年来的任务成功比例极高,还做成了一件大事,甚至几个月前,九弟差点落入湖水之中被淹死,就有他们的手笔。”
皇上听到此话,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目露惊慌:“你说什么?”
他对此事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咬牙切齿道:“是谁做的,是怎么做到的?”
墨东流语气平缓,缓缓说了一个名字:“儿臣记得,当今的南妃娘娘,就是出自风尘,这京城之内花楼就那么几个,她的身份好似也不清不白。”
皇上双眸轻眯,没想到墨东流话语一转居然会提起这件事,老皇帝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一双威严的眼睛紧盯着他:“东流,你这是话里有话。”
墨东流也不再隐瞒,忽然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信。
“若是没有证据,本王也绝对不敢诬蔑南妃娘娘。”
他上前一步,将那收藏在身边许久的信摆在了皇上面前。
那封信显然已经被拆开过了,皇上心里满是狐疑的将其打开,里面的信纸略微发皱,像是染过霉气。
“这……是南妃亲手所书?”
墨东流眼神冷厉:“南妃所用的是自己调制出来的墨,这种墨之中带着淡淡的松香气味,和那种常用墨并不相同,只要父皇将她宫内的墨寻出来对比一下便能知晓。”
这也是南妃用来证明身份的重要因素,这种墨只有她自己会调制,别人没有方子。
皇上的手指微微颤抖起来,一双眸子里多了细微血丝。
那怒火在积压着,好似随时都能溢出来。
“她居然敢与秋家之人联手,甚至残害九皇子!”
南妃也是秋家的一份子,她虽然并非秋家本家之人,却也会为其办事,这也是她无冤无仇,就残害九皇子的原因。
可惜事情不但没成功,还暴露在了温遥面前,差点被淑妃抓住把柄。
如果不是当初墨东流劝告淑妃将此事押后,她恐怕早就惹了一身麻烦。
而墨东流之所以不动手的原因,一是证据不足,南妃狡诈,皇上被吹几次枕边风未必会相信南妃所为,所以等到一切叠加起来,那种种罪名可以直接让南妃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