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梓汐放任自己思索片刻回过神来依旧又变成了那个清贵淡漠的她,环视了一圈周围仍是熟悉的感觉让钟梓汐放松了不少。
她笑意盈盈的看着江妤,坦白讲钟梓汐挺喜欢这姑娘的也许是她和母亲的名字太过相像。
打小她便觉得“毓”这个字好,“本意有稚苗嫩草遍地而起之意,后被引申为孕育”。
而眼前这个女孩的“妤”字,则有聪慧漂亮之意!
钟梓汐端起面前这杯未凉的水轻轻抿了几小口,再开口时声音不似刚刚那般阻塞。她的不好奇、不打探、不询问既成就了自己的雅量也成全了她的秘密。
钟梓汐一向不喜骗人,却也没有自剖伤口给人肆意窥探的习惯,于这一点上她是感激的。
也许是她经历过的悲喜太多,如今早已不会将自己的伤口和弱点随意曝露。
纵使当年最难堪的时刻,即使是颠沛流离她也是不屈不挠。如今的她心房高筑,在别人
看不见的地方肆意生长晦暗成疾任谁也无法挽救!
“刚刚吓到你了吧!很抱歉,我做噩梦了。”
“没关系,谁都有状态不好做噩梦的时候,大概是最近你太累了。”
当年离开那个人后钟梓汐依旧选择留在了云城并非是舍不得与他之间的点滴,而是母亲就在这里她总觉得留在这里就好像母亲从未离开,只是换了一种方式陪伴而已。
云城这个她从小生活、长大、明事理的地方,她原以为时间会很缓如今来到这里也快一年了。
经历了春暖、夏热、秋瑟、冬寒,一年有四季每一季各有不同,这期间有难过,有开心。
从一天到七天叫周、从一周到四周叫月、从一月到三月叫季、从一季到四季叫年。这一年中没有亲人,没有爱人。
从前有人说“一个人习惯的培养只需要七天。”如今她的生活里都过了那么多个七天,想来她是可以适应没有他们的生活。
只是钟梓汐尚未想过遗忘一个人也许要很久,或者说表面的遗忘其实是心底隐藏起来的一道伤无人能触及。
而记起一个人往往只需要一秒,他的音容相貌他的举手投足便成了她心中最难以遗忘的蛊。
当时来到这里她便经营了这样一家首饰店,店内大多数的首饰都是她自己做的。她不喜欢与人交流店内的买卖与客人沟通都是江妤来管,她只需负责做她的首饰即可。
钟梓汐大学时期修的就是珠宝设计专业,这两年国内很流行轻奢的珐琅饰品,价格可供青年人接手既美观又极具收藏价值。市场接手度很高,颇受年轻女孩子的好评。
只是这样的纯水工饰品制作过程十分复杂,店内的每一个饰品都是钟梓汐手稿先画出来,再用调色盘调好颜料用蜡笔将外圈固定画锋。
打磨饰品原型,将玻璃质地的粉末施以金属表面,经过高温烧制附着于金属胎形成釉彩呈现出超乎寻常的微妙色泽,最后再添加成其它元素。
制作过程十分麻烦,其实江妤也不明白像她家老板这般年纪经营一家如此时尚的轻奢饰品店,收益颇丰又是兴趣所至是不该如此拼命。
偏偏从采买材料、工具、到绘画、制作、成品,都是她一人经手,辛苦程度可见而言。
钟梓汐看着室内的每一件饰品,想着自己未完成的目标。如今像她这样的人没有资格言累,她要把当初失去的属于她的悉数拿回,不管是人还是东西……
想到人,钟梓汐的眼底露出一抹伤痛,她伸手缓缓摸着自己的腹部,心中难言的疼痛感席卷全身险些叫她难以支撑眼下这阵突来的眩晕感。
她用力的闭着双眼,想要缓解眼前的这股不适感。
“梓汐姐,你没事吧!你最近
总是熬夜赶工这样下去你的身体怎么能支撑,这也不是良性发展呀身体还是最重要的。”
钟梓汐是真心感谢这个小姑娘,她眼底的关心与在乎是真情流露。
钟梓汐这辈子拥有过的真心少的可怜,所以她格外珍惜这份友情,在江妤面前她也不曾以老板自居反倒像是知己和共同奋斗的战友。
“我没事谢谢你,小妤这两天你也辛苦了。早点回去,好好休息。”
“谢谢梓汐姐,那我就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不过你也别太晚。”
“嗯!”
钟梓汐发觉自己也好久没有出去走走,绘画有时候也是需要灵感的。收拾好之后她便关了门准备离开,不知是身体不适的缘故还是最近总是频繁的想起从前的人和事。
她狐疑的转过身看向身后,明明什么都没有为何总觉得有人在跟着她。
模糊间竟觉得那个人像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早在她签了离婚协议书,她和他之间就再也没有他们!
钟梓汐自嘲的笑了笑“往事休矣,一切归零;情出自愿,事过无悔。”当初不是她自己说的吗?钟梓汐你们之间除了那个孩子再无牵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