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沿着窄溜溜的人行道往前走去,但觉得满目凄凉,与记忆中的城市大一一样,从公盾脸上我看到了黯然神伤,从旅馆站前经过,我突然有些印象,想起在此停留过,可往日的建筑只剩一座空架,几面焦黑的断壁残垣。沿路后陆陆续续有几家冷清的饭馆,在阴天下,分外荒凉。我盘算着哪家饭馆能便宜点,因为我的口袋快没钱了。
最后,我们选择了一家路边的小贩摊,那里的豆腐脑真的好吃极了。老板是一位年过半百黝黑的人,他皱纹眼带着笑意,一双仆仆风尘的手灵活的擦着桌子。
“你们是外地人吧?听口音不像本地人。”老板笑意浓浓搭讪着。
“对,我们……”我打断了公盾的话,“我们是来探亲的,可现在,变化太大了。”
“谁说不是呢?不好过哦。”他边盛着豆腐脑边说道。像经常抱怨这句话似的,话出口似乎有一种萦绕不散的感情。接着他又以担心的口吻小声在我们耳边:“你们尽快找到亲人,要有个安身之处,在外边晃是行不通的。”
说实话,他说的这句话,我倒没放在心上。我一路上都在担心钱的事情,担心晚上住的地方,那是我第一次为钱这种东西愁翻了心。公盾看着我一脸不解的表情,他死盯着我的时候,我才发觉自己背弃了承诺,当时,他跟着我离家的时候,我的眼睛是充满希望的。
“应海,刚我们经过的那条街上,有酒铺,我们晚上去喝两杯。”我没应他,嘴里泛起一阵酸,劣质烟抽的我直抽搐,我又想起了东大街当铺的酒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