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起,敬于逝者的悼词不周那么慷慨激昂,九月站在高台之上凝视着下方的众人今天的仪式不是由她来执行,连日来的战斗已使得她疲惫不堪
伯克导师念完了简短而隆重的悼词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悼词来自于一本古老的祭祀典籍,他们相信随着悼词神秘的力量会引领着这批亡者找到圣灵瓦伦所在,在那里他们可以得到永生,以另一种形态继续守护着奥兰大陆的一切
所有人都保持着沉默,他们在心里默默跟随着伯克导师将悼词念了一遍,这是最后的送别,也是他们内心唯一能找到的仅余的一点自我安慰火光照亮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脸,所有人都全神贯注这古老悼词的每一个音节,如丧钟响起的哀怨,一下一下地敲击着他们的内心
九月推门走进了奥尔丁导师的房间里,这里散发着一阵草药带来的浓烈清香,几件用动物毛皮所缝制而成的精美披风挂着墙壁之上,炉火早已经熄灭,里面的木炭只剩下了一点碎末,没有人知道它上一次亮起是什么时候,因为奥尔丁导师已经好多天没有再回到这间房间里了”胜利会来临的,众神会眷顾我们”这是奥尔丁导师出战前和九月说的最后一句话他总是如些的乐观,就像九月第一次跟随着他外出训练时的那样奥尔丁导师在塔罗斯里最受新兵们的欢迎,他的训练即艰苦,又充满着另人所意想不到的乐趣
九月走到木桌子之前,她放下了那吧还带着鲜血的短匕首
“愿我们在圣灵瓦伦大人那里再聚”
九月轻轻关上了房间的门,她的双眼充满着红丝,不知道是因为连夜的战斗还是其他的原因内心着有一股挥之不去的压抑感,就像冰冷的空气要把体内的所有血液都凝固一样
杰罗姆紧挨着墙壁在外等待着,九月偏过了头躲开了杰罗姆的视线
“一切还没结束”杰罗姆转身走了,没有再说其他
“城墙快要抵挡不住,他们视乎已经放弃了以人海战术来攀爬过城墙附近的采矿场都已经被军队所占据,他们的投石车有着源源不断的武器”战争会议上伯克导师提出了他的忧虑
“再多派点人手,约定的时间快要到了,这也许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九月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那岩石轰击城墙的声音不过从窗外传来
“到时候我们的部队还是不足够,必需要有更多的增援城墙坍塌了我们便没有办法再坚守下去直至拖过正个寒冬”鲁珀特说到”这也许是个转机,让附近的领主看到这个反客为主的机会,我们只需要把消息传递出去”
九月叹了口气,她在会议厅内来回踱着步”在城门的后方尽快修建更多的防御工事,如果他们攻进来了我们要有把他们尽量限制在一片小的区域这段时间要多收集一引起弓箭,广场的四周可以改建出更多的箭楼,让那些新兵把宿舍全搬到那些地方”
“食物的储备还能维持多久”九月望向安东尼问到
“一个多月吧,这段时间大家都已经减少了食物的配给,偶尔我们还能派人从后方偷偷运送一些猎杀的动物回来,应该还能勉强维持下去如果能坚持到下雪,我们的淡水问题也将得到解决”安东尼答到
“把马厩那一片地区全改建成农场吧,实在不行就先杀掉一部分战马,应该还能供应一段时间”泰勒导师接着说到
“可是…”九月有些迟疑,她知道泰勒导师与那些被饲养在那里的战马的感情,那是他多年培育出来的最优良的品种,也是他在塔罗斯最引以为傲的事情之一
“如果人都没有办法活下去了,留着这些战马又有什么作用呢”泰勒导师苦笑到
安东尼带领着一批新兵把塔罗斯方后的一些不必要的塔罗全拆成了碎块,没有人能说出这些塔楼存在了多少时间,三百年,五百年,那得追溯至那久远的魔潮爆发的时期新兵们放下了手中的剑,全换成了石锤与铲子他们日以继夜地工作着,除了吃饭被是搬运,连休息都变得不再那么重要这些坍塌下来的石块比起每一个人都有着更悠长而古老的生命,它们为了孕育塔罗斯最初的生命而被人带到了这里来,而现在又为了塔罗最后的命运再次改建成了一堵又一堵坚实的围墙去阻挡敌人的进攻多余的金属器具全被融成了崭新的箭矢被一捆一捆堆放在了广场的四周那里的墙体被开凿出了一个个箭孔,新兵们都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那里既是他们的防守地点,也是入夜后各自的安眠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