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历1611年。满是黄沙的大漠,一处名南起的不起眼的绿洲中。
此时,阴云密布的天空显得格外狰狞,月亮徒然地同云海奋力搏斗,刚照亮一下就被云涛吞没,而云海地浪涛越发黑暗起来,最后也隐没在这无边的深邃之中。
一夕轻雷落万丝。
一声惊雷划破寂静的苍穹,接着紧紧而来的便是,夜渐渐深,风渐渐大,雨滴渐渐密布整片大地。
在这不算太大的绿洲之中,由中央的湖泊向四周发散,构成了财富的分级线。住在最中央的富人,将整个湖泊团团围住,所居住的城堡,背靠着整个绿洲的生命。透过城堡上的窗户,拉开百叶窗,便能够看到这湖泊早晨氤氲的美景。但此时,夜雨降至,一道道窗台也紧紧闭着,生怕这场雨毫不留情地打进窗台。富人住在中央,而毫无资产的贫民,则是住在绿洲最外层,面朝黄沙,独独享受着这黄沙的肆虐。
在这夜雨之中,却有着一道全身包裹着黑色而腰间一道青色点缀的削瘦身影出现在绿洲的富人区。
这道身影手里拎着一把刀,腰间的青色带子上插着一把黑色短筒火枪。再往上看,头勒着一个黑色的头巾,棱角分明的脸庞中镶嵌着充满通红血丝的双眼。
他肆无忌惮地在富人区一阵疾跑,手中拎着的一把刀在地板上擦出一阵阵火花,但下着瓢泼一般大雨随即将其扑灭,朦胧的街道不见丁点人影。
也幸好这是富人居住的地方,若是在其他街道上,或许在这个下雨的夜间还可以听到一阵阵的织布声、捣砧声,或者见到烟花柳巷之中、酒楼喧舍门前的影影绰绰。
这道身影一路找来,到了一家富人门前驻足而立,扬起他那略微有些宽大的头颅看了看门牌——香榭丽舍三十号。
似乎是确认了目标,那人找到一个比较容易攀爬的矮墙,随即把一直在手中拎着的大刀插进青色腰带上,接着往后退了几步,一个助跑,右脚登在墙上,身体开始往上上升,当到达顶点时,双手趁势抓住墙头。最后一个翻身,完成了从外到里的跨越。
正在庭院巡逻的家仆,听到细细簌簌的声音,又看到似乎是一道身影,急忙喝一声“谁?”。
接着右手里拎着细腰大肚的葫芦玻璃——火水灯即煤油灯,左手打着一把油纸伞的家仆晃晃悠悠赶来。
越过墙的人影躲避在一颗树后,看到来人只有一个,恶向胆边生,操起腰间刀,在家仆快要到达身边时,从树后一晃身,来到家仆身后。接着左手持刀顶在家仆喉咙,右手捂住家仆的大嘴,将其拖到树后。
家仆只得发出呜呜之声。
那一身黑色的人影嘴伸到那男性家仆耳边,声音有些嘶哑、眼神锐利地低声吼道:“告诉我你家老爷住在哪,说的话活命,否则....”话不说完,那人就紧了紧手中的刀,将家仆喉咙割出一道血痕。
家仆好像出于害怕,夹了夹双腿,顿时
一阵闷响在男仆双腿之间响起。那人往下一看,才注意到一阵黄色的液体。但是不一会,就被雨水冲刷干净。
家仆连忙点头,那人影这才松开还在手中的嘴。手一松开,家仆就连忙说:“别杀我,别杀我。”
接着指了指家中最高的建筑说了句,老爷就在那里。
说完那人影就用刀把将家仆打晕在地。猫着身子,向那小跑而去。
狂风和暴雨依旧在肆虐着,宅院中的花草、树木都要被这狂风压弯了腰,折断了颈。而一栋栋哥特式风格的城堡却似乎是不惧这寒风暴雨一般,依然高耸瘦削地挺立着。而此时有一座城堡顶层之中,灯火恍恍惚惚,似乎被外界的风吹的要熄灭一般。屋内一年轻男子站在窗户前,两手十字交叉撑在窗台,通过窗口的玻璃,看着外边的大雨轰轰哒哒的击打着城堡,轻笑了一声。
一男仆推门而入,看着自家主子,脸上弥漫着毫不遮掩的笑意,道:“主子,已经办妥了。你看你要不要先睡了?外边下着大雨,都交给我吧!”
“一场大戏就要上演了,我怎么能睡呢!”主人阴测测地笑着,发出一阵怪怪的笑声。
顿了顿又道:“夜黑风高才是杀人夜啊!”
......
再说那身影知道了这家家住所在的地方之后,就冒着雨一路向那间城堡略去。不用多久,就出现在了这家最高建筑的楼顶,家主卧室的门前。
此人当前手提着的大刀已经沾满了鲜血,黑色的衣服也被刚刚喷涌而出的鲜血洒满。身后从一楼到顶层的走廊上,可以偶尔看到一两具尸体毫无生机地躺在冰冷的地上。
人影推门而入。看到几个略大的灯台将房间照的如同白昼。在房间两个窗口,其中一个窗口边放着一张有些夸大的床,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床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