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李仁话音刚刚落下,那太学生身侧猛然走出一蓝衣长衫的青年人来,怒目直视李仁。
李仁冷讪:“狂徒!”
蓝衣长衫青年人微微一愣,旋即拂袖道:“太学名流岂是你可以鄙薄议论的?”
李仁冷笑:“荒唐至极!李某方才所言,可曾有半点鄙薄议论太学名流的?倒是阁下,一站出来说话,张口闭口就说在下鄙薄太学名流,难不成你与此人一般,自太学名流处学得辩论术,就是为了含血喷人,凭空污人清白?”
“你!休得胡言!”蓝衣长衫青年人脸色微变,他可当不起这样的罪名,太学虽然说自神宗皇帝朝扩建过,可对于太学生依旧很是严格,如果让上边抓住小辫子,直接开除太学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而自己被眼前这人驳成是学了知识以后,就来做污蔑他人清白的小人行径,正是太学名流讲师们所鄙视、厌恶的行为。
好在青年人脑袋灵光,立刻道:“我站出来,只是不想你在这里浪费大家的时间而已,看不懂这上联奥妙大可以退下,今日所来,皆乃是风流名士,才子佳人,青年俊杰,这些人的时间,阁下可是浪费不起的!”
“呵!”李仁淡笑:“如果我没有忘记,是你身后哪位仁兄,先和一个小姑娘过不去的吧,此后我问他可敢赌约,他自己踟蹰不敢应,阁下想扣给我一顶这样的帽子,未免有些牵强了。”
“那好,我和你赌!”青年人冷喝道:“若是你说得出这对联由来,我与我身后这一位同窗亲自给你身后的那位小姑娘赔礼道歉,若是你说不出……”
李仁针锋相对:“只管说来,有何不敢?”
青年人目光微微一冷:“我观阁下手中折扇,衣着佩玉,皆乃是上上品,当是富贵人家,我大宋皇帝治理天下躬耕力行,可终究会有天灾人祸发生,如果你说不出来,你就捐出一半家资,救济东京城中穷困潦倒之家如何?”
“姑爷……”小环吓得手脚发抖,她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忍不住笑出声,竟然会给姑爷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无碍。”李仁伸手宠溺的摸了摸小环的额头。
青年人有种被无视的感觉,想他太学生,天骄之子,走到什么地方不是被人称赞,现而今竟然被人这般无视!
当真狂徒!
青年人有幸听过当朝某位大儒讲学,曾经偶然间听到那一位大儒提起过“烟锁池塘柳”这个上联,并且说为千古绝对。
他当时就追问了一下,为什么会是千古绝对?
大儒便说,这五个字从结构上来看,是用五金木水火土五星为偏旁,就已经足够让它成为千古绝对了,想要对出下联,何其之难?
并且那大儒明言,寻常人别说尝试着对下联,就算是想要看穿这五个字蕴含的五行,没有高人点拨,那都是
不可能的事情。
而这,正是这青年人的自信所在!
他断定,李仁这个太学都不曾进入的人,或许在家学过诗书,但是想要看穿这一层关系。
呵!
简直就是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