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点痛。”
三枚银针并排刺入,出了三枚血珠,虽是刺痛,但也比楚京墨扎的那下强数百倍。
鬼医满意道:“一刻后取下,你二人先出屋,我要看看山林染的伤情。”
楚京墨长叹口气,扶着皇思麟缓步出了屋子,轻掩木门。
“他为什么要撵我们出来啊?”皇思麟腹上扎着三针,站的笔直,生怕微微一动,银针整个没入肚中。
“鬼医总有他的道理,等就便是了。”
两人掩上木门,鬼医走到山林染身前,细细看着伤口,山林染所受的大多是刀伤剑伤,还有被长矛刺出的血洞。
鬼医立刻用药酒冲泡一碗麻沸散,灌入山林染口中,山林染昏厥,不知下咽,鬼医两指抵住喉咙,那麻沸散便灌入了山林染的胃中。
鬼医长叹口气,自言道:“缝合肌肉,又不损伤经脉,山林染,你要自求多福了。”
待到药劲发作,山林染沉沉睡去,鬼医先用布条牢牢捆住手臂,而后持一柄短柳叶刀,轻轻割开化脓的伤口,将血块和脓水仔细放出,见山林染依旧毫无动静,便持烛火放在切开的伤口处,皮肤烤至微焦,以蜡油止血,随后拿出银针,穿麻线,低头细细缝合。
两刻钟过去,天色渐晚,鬼医擦拭着满头汗水,终于,最后一针穿过,山林染较大的伤口都已缝合,鬼医长舒口气,将银针、柳叶刀在烛火上烤了一烤,放入药匣。
“好了。”鬼医推门而出,楚京墨忙上前问道:“山林染他怎么样了?”
鬼医微笑道:“伤口已经处理好,剩下的,就看他的造化了,这有两瓶药丸,若是他额头发热,就喂给他,一日三次,各一颗。”
鬼医将药瓶塞入楚京墨手中,便要下山。
楚京墨担忧道:“鬼医前辈,天色已晚,在晔台山住下吧。”
鬼医摇头道:“不必了,楚祠主抱恙初愈,我还要回去为你父亲医病呢,少主好好习道,我等在府中候您回来。”
见实在留不住,楚京墨也不再推脱,将鬼医送到山门前,自己便回屋去了。
入屋见山林染满身缝合伤口,更是骇人,楚京墨为山林染盖好被子,一来是为了不让山林染受寒,二来是不想见那伤口。
与皇思麟再交谈一阵,皇思麟果真便意全无,他猛地抱住楚京墨哭嚎道:“楚京墨,我的肚子真好了!你以后就是我二皇子的好兄弟!”
楚京墨尴尬笑笑,又想起那学了半载的武林绝学,居然真的是本针灸书,无明业火蹿腾而起,他推开皇思麟
,将被子蒙面委屈道:”睡觉吧!睡觉!”
“好,你先睡吧,我今日的书籍还未看完。”皇思麟落座书案前,一边吃着皇木琼送来的糕点,一边翻着书页。
楚京墨就在那轻微翻书声中渐渐睡去。
忽而一声霹雳,楚京墨梦中惊醒,不知是什么时辰,只是皇思麟已趴在书案上睡起觉来。
楚京墨也担心皇思麟受寒,便持起外衣,轻轻披在皇思麟的身上。
暴雨倾盆,豆大的雨珠敲打窗纸,天空中电似龙舞,时不时轰隆惊雷,楚京墨向窗外瞧去,雷电闪过,远方凌霄子习剑的阴阳圆台上,似乎有个人影,楚京墨揉揉眼睛,细细瞧着,果真,雷电落下,那圆台上有人盘坐,似是喝酒。
楚京墨自嘲笑笑,给了自己两巴掌自言自语道:“睡糊涂了,睡糊涂了,这么大雨怎么会有人喝酒啊。”
第二日,楚京墨睡眼惺忪,隐约觉得有人在踹自己,睁眼一看,程声默胆大包天,居然敢踩在床上踢他的屁股!
楚京墨怒道:“程声默你做什么!”
程声默一脸不屑道:“做什么?辰时了!凌霄子让你赶快过去,不然你今天就要一直呆在受罚廊里了!凌霄子说,今天可有特别训练哦。”程声默说到这,又神气几分。
“特别训练?”楚京墨立刻起身,穿上衣服,走到皇思麟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