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你们又相见了吗?”楚京墨好奇问着。
鹤云阁摇头苦笑:“世间情缘千万种,最劣便为阴阳隔……”
后来前右相讨贼不利,又有奸臣说右相与反贼勾结,才屡战屡败,圣上勃然大怒,下令诛了右相九族,第二日官兵到达,已发现右相全家十四口,皆已悬梁自尽,乔梦圆,自然是难得幸免。
听此悲剧,楚京墨伤心之情溢于言表。
鹤云阁微微一笑:“都是过往喽!我想你这成魔因由,便是因为女子吧?”
楚京墨惊到:“是不是女子我不知道,但你怎么知道这段往事?”
忽而林中窜出一只白狐,它双眼赤红,满身白色毛绒,尖嘴大耳,样子惹人喜爱,它也不显惧怕,坐于对岸,悠然舔着爪子。
“便是它告诉我的。”
楚京墨捡起石子要打,被鹤云阁拦下:“秦岭山峰五千座,座座山峰有神明,这白狐,说不定就是哪座山峰的山神,所以戒规中,触兽为大忌,要逐下山门的!”
听罢,楚京墨只好乖乖放下石子,但看那白狐趾高气昂的娇纵模样,楚京墨就气不打一处来。
“既然你说心魔不因女子,那你可知它从何处来?”鹤云阁询问,似是对这化解心魔十分感兴趣。
楚京墨摇头:“我要是知道,还用千里迢迢来晔台山嘛?”
“那你描述一下,心魔侵袭时,你都看到些什么。”
“看到什么……”楚京墨仰头思虑一番。
楚京墨的梦中,楚云苓出现的次数最多,他总是梦见楚云苓没有死,还是小时候圆滚滚的模样,与他一起嬉闹,说他是心魔,虽是有可能,但楚京墨认为,概率最大的,是那骷髅血海,与持着那柄‘鬼屠’的怪异家伙。
“鬼屠,你知道是什么吗?”楚京墨询问鹤云阁。
鹤云阁微皱眉头:“不知道,闻所未闻,好了,天色已晚,你今日劳累,回去休息吧。”
楚京墨虽是还未摸清那心魔究竟是什么,但今日看了水蝶,听了晔台山的声音,心情大好,倒在床上便睡,一夜无梦,直到第二日清晨。
醒来后的楚京墨洗漱一番,屁股疼痛锐减,他可下地行走,吃过早饭,他又去了静雅书斋,这次非但没迟到,还获得了第一排的座位,与皇思麟并列同桌。
趁着书仙子没来,楚京墨笑道:“二皇子,昨日之事实在抱歉。”
皇思麟生性高冷,又十分记仇,他合起书卷,挪了位置,楚京墨不依不饶,死皮赖脸地要跟人家同桌,最后皇思麟忍无可忍道:“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同学们好!哈哈哈哈!”书仙子奔入书斋,他持着两本书卷,眉开眼笑,奔到最前,忽而面凶如虎豹,一字一声吼。
“门口站着的!都给我坐下!”
听闻这吼声,迟到的门客也不再蹑手蹑脚,慌忙找了座位,翻开书籍。
“玄者!天玄也!地玄也!人玄也……”书仙子撸起袖子,讲得大汗淋漓,一点也没了道人儒雅面貌。
书仙子所讲,为道家经典《太玄经,楚京墨聚精会神,细细琢磨着书案上手抄本的句子。
再一看皇思麟,他一手研墨,一手持毛笔写字,书仙子讲了什么,他便记什么,以此巩固温习,果真是个好学生!
“驯乎玄!浑行无穷正象天……”
可听久了,楚京墨不由得感觉枯燥乏味,他本就不是块读书的料,在这听了不到一个时辰,如坐针毡,书仙子的嗓门奇大,坐在第一排怎能睡得着?楚京墨便四处张望,以渡过这无聊时光。
书仙子见这种学生见得多了,他一边念书,一边用戒尺敲敲楚京墨的书案,毕竟坐在第一排的都是好学者,偶尔走神也是常情,提醒提醒便罢了。
哪知这楚京墨顽固不化,又和其他学子丢起纸团来,撕的还是手抄本!
书仙子勃然大怒,让楚京墨与另几名门客起身,书仙子呵斥道:“宇文公子家中世代高官,从前朝做到如今,他最不济也能混个文职做,你呢!苏公子家中行商,五万贩盐路他家掌管三万条,你再不好好读书,拿什么跟人家比!”
看来书仙子并不知这人是楚京墨,皇思麟在一旁听后不禁嬉笑。
“说!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