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楚京墨这一声吼尽显坚定不移,虚无子伸手放于伤疤之上,他略显担忧道:“开始了。”
虚无子脚下生风,滚滚微风似涟漪散开,原来是虚无子正凝聚全身内力,以输入楚京墨伤口处。
先是酥痒,楚京墨只感浑身经脉似鸟羽挑逗,不由得嘻嘻笑着,随经脉被内力打通,楚京墨又感神清气爽,好不快活!
但之后,疼痛钻心,深入骨髓,好似所有经脉旋扭,似长虫般在他的肌肉里寻找出路,它们向胸口进发,最后缠裹心脏,撕开旧伤,一股脑涌入,贪婪地吸食虚无子的内力,楚京墨惨叫一声,想要挣脱,却发现难以抽身。
“怎么样!遭不遭得住!”虚无子担忧,大声质问。
楚京墨虽是想脱身,但脑子不听使唤,高声回道:“遭得住!”
“好!”虚无子见状,内力再多三分,已是七分内力灌入楚京墨体内。
这时疼痛剧减,却如万千蚂蚁啃食骨肉,其中滋味就如抛入油锅,反复煎炸,而后又丢入蚁穴,任凭爬虫吃食撕咬,酥麻之感涌上头脑,鼻血不止,鱼贯而出,楚京墨口吐白沫,软弱无力道:“我不行了……”
“马上便好!”虚无子此时再加三分内力,十分已满!
只见楚京墨的后背上冒出滚滚气旋,那圈状气旋由小到大,直到散尽,此时楚京墨所承痛苦难以描述,只觉得经脉正和心脏融为一体,它们钻入钻出,最后缝纫在肌肉之上。
“好了。”虚无子满意地挪开手,楚京墨默不作声,瘫倒在地,已是没了呼吸。
虚无子大叫道:“坏了!他没有遭住!”
火急火燎将楚京墨背入太清宫,打坐时辰未到,宫中仅有神算子、凌霄子。
接到通知的山林染也跑了进来,他测测楚京墨的鼻息,果然没了呼吸,心脏也停止跳动,楚京墨的面皮已渐渐变了颜色,瞳孔慢慢扩散开来。
“驾!”西域风沙漫天,戴尖帽持弯刀骑高马的西域军队集结数万人,于风沙之内等候,另一边,是天朝的边防要塞——嘉峪关。
此时战事正紧,西域兵马再破这嘉峪关,天朝国运危在旦夕。
楚字大旗张扬,于风沙之中若隐若现,三雅祠祠主穿一席黑袍,立于嘉峪关之顶,周遭无一名兵士。
“有诈,再等一会儿看看情况。”
西域将领仅见一人守嘉峪关,不由得担心有诈,于是按兵不动,要看看这人耍什么把戏。
祠主缓缓睁眼,双目无眼白,其中皆为如夜漆黑,令人看了不寒而栗。
刚还肆虐的风沙忽而止住,西域人揭下面纱,他们从未见过西域有一日会停止刮风,然而这在西域将领眼中,不正是拉弓射箭的最好时机吗?
“射箭!”
数千弓手持起那短弓,搭上箭矢拉半满,箭雨入空,纷纷扬扬下落,祠主不急不忙,拿起一个木盾举过头顶,箭雨过后,祠主毫发无伤,仅是那木盾差点被箭矢击碎。
“冲锋!”将领抽出明晃晃的弯刀,他要趁着风沙停止,以最快的速度攻下嘉峪关,好让后方的主力部队轻轻松松迈入天朝疆土。
祠主下令道:“杀!”
嘉峪关内忽而涌出数百人,其皆为农夫村姑,还有些仅是五六岁的孩子,他们持着镰刀木棍,纷纷摔下城墙,哪怕骨头刺穿身体,带着血丝肉块挂在体外,或是腿骨粉碎,脊骨断裂,都是面无表情。
他们感受不到一丝疼痛,也感受不到一丝惧怕,面对西域骁骑三万来势汹汹,这些人选择了正面迎敌。
人肉就是人肉,人骨仅是人骨,哪怕这些家伙成为了坤尸,却也是脆弱无比,西域战马起蹄,落脚便踩碎三人头颅,弯刀锋利,挥砍过去就可削断骨肉,而坤尸手中的镰刀锄头,砍不烂西域人的皮甲,更何况杀人?
一次冲锋过后,六百坤尸尽数覆灭,仅换取数十条西域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