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悦不想解释什么,而且也无从解释,药确实是她下的。
洱洱想到小时候那个纯正无邪的悦悦,如今为了达成目的居然用这种手段,除此之外,更令他难受的是,悦悦对她的情感居然到这个地步,他也不知如何面对悦悦,便没有再管她。
悦悦也没有立即离开漪园,她内心还存着最后一丝盼望。
这些日子,太子看上悦悦的事情不知道被谁给捅到了同来漪园的女子之中,传言转了几番,便成了悦悦刷手段勾引太子,这些日子她与太子疏远,也是因为她欲擒故纵。
几个心思活络的少女便想去探个究竟,打着各种名号去探望悦悦,还有些私下里给悦悦送礼,要求搬过来和她一起住。
悦悦连迎合的心情都没有,无论谁来都直接冷着脸赶走,一来二去就有人在背地里说她高傲,有家中富裕的姑娘,便到处去查悦悦的身份背景,不出几日,便查出悦悦原来是将军府下人的女儿。
就算是将军府的人,也是下人,谁给她的胆子这么清高?有两个被惹恼的姑娘们就凑在一起想办法要出口恶气,就算悦悦不理她们,她们也舔着脸继续过去,想找出能对付她的办法。
终于,悦悦上次被用完的拿包药被发现了,有人偷偷将这药带走,拿去给太医查了查,然后又捅到了皇后那儿。
那一日,悦悦没等到洱洱,也打算去寻皇后说要提前离开漪园。
她一踏入皇后行宫,便听见皇后身边的姑姑冷言冷语地道:“章悦悦,你怎敢用这种yin药?”
悦悦瞧着那小瓷瓶,心里咯噔一声,知道这是重罪,下意识地撒谎道:“皇后娘娘,这不是民女的。”
“不是?”皇后轻叹一声,一脸失望地道,“本宫就怕冤枉你,特意让太医去你住处查了,你几日前没来得及洗的锅里还有已经干掉析出的药,你还有什么好抵赖的?”
“民女……民女……”悦悦额间冷汗涔涔,半晌也没说出什么解释的话来。
那个告状的女子还在这儿,此时在一旁撺掇道:“皇后娘娘,她做出这等秽乱之事,若不处置,叫咱们无辜的人害怕也寒心……”
皇后瞧了她一眼,道:“你放心,既然她犯了错,本宫就一定会处置。紫翠,先带出去,打十大板以示惩戒,再通知安歌过来,让安歌亲自教教她怎么做人!”
悦悦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安歌了,连忙哭着求饶道:“皇后娘娘不要啊,您就算打死民女民女也认了,但求皇后娘娘不要告诉夫人,求求皇后娘娘……”
原本给洱洱下药被识破已经够丢人了,若是再叫安歌知道,那连她母亲都没脸做人了!
皇后叹了口气,摆摆手让紫翠将人带下去。
这十大板子板板到肉,打得悦悦昏死了过去,人也被暂且关在她原本的住所。
而此时,洱洱正和明利在后山为庄嫔找一种草药,完全不知道漪园的消息,太子也在一天前被急召回宫接见外国使臣,要数日后才能再回漪园来。
所以只有殷烁知道这件事。
殷烁虽然人荒唐了些,但并无任何害人的心思,当初他可是答应了悦悦,一旦出事就站出来为他兜着的,但是皇后如今这么生气,他不敢站出去了。
本想着悦悦是洱洱的干妹妹,又是太子的心上人,想着他们俩肯定会去救人,可哪知道两个人又都没时间……
眼看悦悦伤的不省人事,殷烁实在过不去心里这道坎,思前想后,怕太子和洱洱日后知道弄死他,于是去皇后那儿主动承认那药是他的,之所以会在悦悦那儿发现,是因为他看上了悦悦,想给悦悦下药。
皇后听完这话,先是气愤,后来想想又觉得松了口气,与他道:“既然你这么喜欢悦悦,你便娶她为王妃吧。”
殷烁哪里敢娶?这可是太子看上的人!
再说,悦悦连太子都瞧不上,怎么可能看得上他?
他正犹豫着怎么开口和皇后说自己的心里话,皇后突然道:“你爹前几日来信说,你年纪不小了,他在北疆也给你相了一个王妃。所以,你若是不娶悦悦,你就回北疆去吧。”
回北疆?
小时候刚被送来,自己确实做梦都想回北疆,但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就习惯了京城的骄奢欢逸,哪还能接受地了北疆的苦日子?
看来,只有娶悦悦这么一招可行了……
他向皇后讨了特权,去亲自照顾悦悦,三天没合眼,悦悦因为伤而染的病总算好了一些。
她病好后,殷烁趁着她对自己有这么一丝丝的感激,便将自己的处境照实告诉了她,又对她道:“所以为今之计,唯有你嫁给我,才能救我出火坑,你帮帮我好不好?只要你嫁给我,咱们俩各玩各的,你继续对你的洱洱哥哥好,我继续做我的浪荡王爷,如何?”
“洱洱?”悦悦苦笑一声,一想到自己这段时间病成这样,洱洱都没来看过她,反倒是这个以前最瞧不上的小王爷贴身照顾自己许久,悦悦就觉得自己以前的爱意都喂了狗。
“好,我嫁给你。”
殷烁惊地久久说不出话来,最后抬起手啪的给了自己一耳光,打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他才意识到这不是做梦,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