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渐散,露出一个稻草球,然后稻草四散开来,露出了被保护于其中的宋家夫人,此时听着这话,宋家夫人的脸色明显不好看,她瞧瞧自己那被炸得一塌糊涂的部众以及被炸得黑漆漆的轿子,最后着重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鹦哥,心中一股怒火不可遏制地烧了起来。
之前擒龙尊者说过这种可能性,现在居然应验...看来果然是大修直感惊人,可惜了,自己没放在心上。赵茗沉思自省,又扭头看向看似空无一物的菊坪:“朱山主,你打算隐形到什么时候?”
烟尘中传来些躁动的声音,过了小一会,大当家的身影才从空虚中显露出来,赵茗微微皱眉,她发现大当家理她非常的近,只有不到五步的距离。
“黄安手段频出,小寨实在应付不过来,一时愕然,竟让他走了...”大当家赔笑,“让您失望了。”
“剩余的人呢?”赵茗冷冷地说,“让他们都接触藏身之法吧。”
“请恕小的直言。”大当家鞠躬,“您这要求着实难办,我这帮弟兄们胆小,刚才看了黄安那一箭,哎呦,那吓得啊,您也没告诉我那孙子那么难搞不是,要不然我还能给兄弟们提前说说,大家都提了胆子,这下倒好,兄弟们这会个个都两股战战了不是?您要解除我们的术法,那兄弟们心里才不踏实呢,您总得让兄弟们有一个保障吧?所以,您...”
赵茗听到一半就不想听了,于是打断对方的话:“朱山主,您该不会认为黄安的胡言乱语是真的吧?”
大当家赶紧摊手:“这,这怎么会呢...这...”
赵茗懒得听他解释,扭头看看自己那些倒霉的部众:“且不说我还有一支去寻黄安婢子的伏兵,单单是我身旁这三位黑衣抬轿就足够让你血溅山林,退一步说,就算你能仗着人多杀死我,那么之后呢?之后的事情何祚都摆不平,你信不信?”
大当家看着两个多时辰前将自己轻易摄下山去的那三位黑衣小厮,咽了咽唾沫,摆出一脸苦笑:“瞧您说的,我知道,只有黄安的人头才是那一线生机。”
赵茗眼睛一眯:“那你还不赶紧去求你那一线生机?”
大当家赶紧行礼:“得令!”随后手一招:“兄弟们,散开来,杀黄安,发现黄安人头者,赏银子百两!提得黄安人头者,坐山寨第二把交椅!”
喊完对赵茗道:“那么大人我也去了。”
赵茗摆摆手:“慢着,我大概能猜到那小子会去什么地方,你赶紧找人去抓黄安的小侍女,我的人已经过去了,你也派出一部分人前去支援,我相信,攻敌之弱为自救,黄安定会过去!”
大当家闻言赶紧发号命令:“大家都听见了?独眼,你带前山的弟兄们沿着山路前行,定要找到那黄安小儿!憨头,你带着后山的人去,围堵黄安的那俩姑娘!兄弟们操家伙,出发!”
看似空旷的山坪上一阵喧嚣,好像很多人在大叫,很多人在奔跑,乱七糟的声音将爆炸后的云烟都撕裂成一绺一绺的,等好不容易静下来,赵茗发现大当家也已经不见了。
赵茗招手:“抬轿子你们可看清楚黄安究竟对你们的兄弟干了什么吗?”
第一个黑衣小厮说:“虽然朱山主说那只是戏法。”
第二个黑衣小厮说:“但我感觉不对。”
第三个黑衣小厮说:“黄安从自己衣服中取出过看似放不进去的东西,比如他的剑,比如刚才的白弓,按照伟大的擒龙尊者在盅山附近还原的部分魂魄的信息,老供奉也曾看见黄安从身后中取出过超过四尺的剑匣,而最重要的是朱山主提供的信息,按他的说法,在他们劫持黄安之前,也见到过黄安随手从衣服里摸出短剑,从这些行为来看,这不像是一个戏法,哪怕是手艺人,都不会如此随意的将戏法一而再再而三地展示,特别是在日常生活中。所以对黄安而言,这更像是一种非常自然的手段,我们猜测,这应该是黄安身上所带的法器的力量。”
赵茗点点头:“有道理,只不过今天你的话怎么这么多?”
第三个黑衣小厮说:“因为老四被抓走了。”
“真没想到,小小一个黄安竟如此难以降服。”赵茗看看日头:“扶我去轿子那里。”
三个黑衣一起行礼,然后他们听见了赵茗补上的一句:“还有,有胆敢靠近我十步以上的隐身者,杀!”
在吴中山的最深处有一座碉楼,碉楼上曾经挂在一幅白色的画卷,而现在,画卷没了,画卷下面的地砖也没了。
就连山匪也不知道在碉楼下有一个隐藏的地道,这地道比碉楼的年代还要久远。
而在地道的入口处则挡着一块石碑,石碑上书四个大字:
奉天行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