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 车祸(2 / 2)谁在支配我首页

“对,我要赶紧回家!回家,回家,家……”

我的大脑又不由自主的转动,幻想着匪夷所思的画面。

爬起身,不顾救援人员的阻挡,跑到惨不忍睹的车祸现场,寻找着自己的包。

我心急如焚,爬进翻到的出租车内,一通乱扒。

我记得自己当时明明将包放在后座的,怎么不见了,机票和护照还在里面,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就这样了?

一阵呻吟声响起,我冲向正要抬上救护车的司机,揪住他的衣领,喊道:“把包还给我,快给我!”

周围人先是一愣,随后全部围了上来,将我拉到一旁。

一位年轻护士过来要给我打镇定剂,我一把推开她,恶狠狠地瞪着她:“别想再让我睡着了,我不会上当!”

先前的那位警官拍拍年轻护士的肩膀,示意她忙自己的,他手里提着我的包,用生硬的中文发音说道:“是它吗?”

我眼睛一亮,夺了过来,迫不及待地打开包,谢天谢地,东西都在。

我犹如吃了定心丸,神经立马放松下来,这时才感觉到眼前殷虹一片,额头上的伤口不断向外渗血。

他见我的情绪冷静下来,招手救援人员将我抬上救护车,我立马又想起刚才的梦境,这一切太熟悉了!

我挣扎着站起来,就往马路上跑,打算再拦下一辆出租车。

那位警官见状也快速跑了过来,一把将我拽住,躲过从我身边擦身而过的车辆。

他有些恼怒地看着我,歪着头想要听我的解释。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仰头一喊,眼中蹦出血泪:“Let me go!”

他注视着我,张大嘴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简短地跟他说明自己为什么着急去机场的原因,他深深叹了一口气,表示同情和理解。

包扎好伤口后,我上了警车。

就这样,我第一次被请上了警车,还是国外的。

警灯拉响,一路风驰电掣,我们来到了机场。

他出示了证件,向机场工作人员说明情况后,批准我从特殊通道进入。

登机前的几分钟,他拍着我的肩膀安慰吧:“不要担心,一切安好,真主会保佑你的!”

我点点头,微微欠身鞠了一躬,表示十分感激。

他将手按在心口,也弯下头,回了一个标准的***礼。

就这样,我得偿所愿,登上了回家之旅。

我用手掌托着下巴,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的云层,想到自己这次恐怕再也不会返回迪拜了。

上机的时候我向老板发了辞职短信,最近这段时间我经常请假,他对我的工作态度极度不满意,有时经常当着公司所有员工面,含沙射影道某些年轻同志思想浮躁,工作不踏实,需要加强自我约束力。

现在老子不伺候你了,再也听不见的批评教育了。

当然,短信中没有这句话,毕竟善始善终,我不喜欢糟糕的结尾.

搞得和小年轻闹分手一样,一开始有说有笑地生活,最后不欢而散,像仇人一样怨恨彼此。

我旁边坐着一位年迈的老者,他带着老式眼镜,竖着平头,身穿中山装,像极了民国时期的政治诗人。

飞机上传来空姐的声音:“各位乘客,接下来我们要经过卡塔尔边区,现在是特殊时期,请关掉所有电子设备,保证此次航班的安全飞行。我再重申一遍……”

老人带着耳机,无动于衷,似乎没有听见。

一会儿空姐过来,他掏出口袋的MP3,笑着说:“不是手机。”

待空姐走后,他朝我呵呵笑道:“怎么,小伙子有心事啊?”

我转过头,不可置否的点点头。

他将一只耳机递给我,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珍宝岛和苏联干架呢。那时冰天雪地,而我又是南方人,受不了严寒。苏联一直蠢蠢欲动,也不知道这场拉锯战究竟到什么时候,想家的时候就半夜起来偷偷写信,一边写一边哭得稀里哗啦。后来啊,苏联实在耗不起了,承认珍宝岛归属中国。所以,这世上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想开点!“

得知老人是位老兵,我不由肃然起敬。

MP3播放的是Rod Stewart的《Sailing》,一首很经典的歌曲,歌词朴实无华,加上Rod Stewart独特的沙哑嗓音,让人无限思念地同时,又迸发出苍茫而又雄厚的力量。

老者的肠胃应该不太好,有些口臭,但这并不让我介意和他交谈。

他也发现了这点,取出随身所带的口香糖,分给我一片。

“年轻人,朝气点!”他又说道:“我十分赞扬***他老人家说过的一句话,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归根结底是你们的。你们朝气蓬勃。好比那初生的太阳,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

这句话上小学时,语文老师就让我们背过,当时只是为了应付考试,根本懒得去多想,也根本想不出来什么感触。

现在再一次听到,我的内心澎湃激动,犹如一点火光点燃了早就熄灭的火把,让我重拾对生活的希望。

而这点却是网上疯传的鸡汤无法比拟的,它们经不起时间的推敲以及理智地思考。

老人讲得有些乏了,闭上眼睛,面带微笑。

我为他拉上薄毯,也给自己盖上,关上窗子,听着悠扬的音乐,脑海中空灵一片,不知不觉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