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玄自矜自己在菜肴这方面也是颇多研究,听完这些菜名后,他良好的自我感觉发生了动摇。
婉儿看着郑玄还在发愣,小手拉着郑玄的袖子撒娇道:“外翁,外翁,去嘛去嘛。”
郑玄回过神来,宠溺的捏了捏婉儿的小脸,笑道:“好,外翁去,你这小丫头,好吃这一点倒是随了你阿母。”
婉儿吐了吐舌头,一脸天真的问道:“可是外媪外婆为何说我随了外翁啊?”
郑玄老脸一红,轻咳一声,抬头便对王平说道:“王平,今日天色已晚,先去圬人做工的地方看看,明日一早再去流民营,你看如何?”
王平闻言,心中的重担落下,连忙恭声回道:“全听郑公安排。”
...
郑公乡是大乡,乡中有将近三万人,汉时平均一乡不过万人,乱世中郑公乡人口不减反增,并不是其自然资源优良,而是孔融在这里安置了上万刚招降的黄巾流民。
如此众多的流民集聚在一起,本就十分危险,但孔融也无那人力物力去分流疏导。
孔融对皇甫嵩斩黄巾筑京观的行为十分抵触,他想方设法的将这些黄巾流民安置下来,孔融深信只要百姓有活着的希望,就不会造反。
他还在流民中设立学校、传播儒术来劝民向善,想凭此来对抗太平道。
孔融因此颇有政声,被时人称为“孔北海”。
郑公乡流民营。
管伯推开窗户,寒风吹拂着他那苍白的胡须,望着在雪中嬉闹的孩子们,管伯苍老的脸庞上没有丝毫笑容。
换作数月前,大家还苦巴巴的靠着官府施粥度日,如今大家却顿顿有粟米饭吃,偶尔还有肉吃,全因那个男人。
管伯本是流民营黄巾的渠帅,这些流民本就为他是从,而这个男人的出现让他的地位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此时,管伯身后立着一位身材魁梧的方脸汉子,声音低沉的汇报着。
“阿父,阴家已经答应,只要肯将石炭山交给他们,一切照旧,他们会保证流民营的收益。”
此人正是管伯的儿子管承。
管伯闻言不禁失笑,在儿子不解的目光中,声音冷然道:“照旧?哼,从来就不见阴家吃下去的东西还有吐出来的,不过这个条件倒可以用来劝那帮老顽固。”
流民营在他之下,还有十大头目,没有他们的拥护就掌管不了流民营。如今,昔日对他唯命是从的手下,都已心向王平。
管伯继续说道:“你回去告诉阴家,只要他们能保证帮我们夺回流民营的控制,我们一定帮他们取得石炭山。”
管承应声而退,此时大门却被人推开,只见手下亲信十分慌张的跑进来,向管伯禀报道:“主君,县尉来了,他们说...他们说要将石炭山收回官营。”
管承闻言大惊,慌忙的喊了声“阿父”,似是要自己父亲当下拿出主意。
管伯呵斥道:“慌什么?天还塌不下来。”
沉默片刻,管伯哈哈笑道:“这真是瞌睡中遇到枕头,天助我也。”
县尉不是阴家的人,属于另一伙势力,其后台是北海国中尉,比起阴家的势力来远远不如,因此对于县尉,管伯并不放在心上。
但可以利用县尉的觊觎心,逼迫那群老顽固将石炭山交给阴家,有阴家护着,将来还有谁会觊觎石炭山,他有信心那群老顽固会拎得清其中轻重。
他得加把火,将这县尉激怒,将矛盾激化,于是管伯吩咐亲信道:“不见,你去将他们赶走。”
亲信应声准备下去,却被管伯叫住:“回来,你还要说这一切是王平逼迫,我们也是迫于无奈。”
亲信心领神会的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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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郡佐官有郡丞、长史、都尉,秩二百石以上,都有中央任命;郡属吏有功曹、五官、督邮、主簿等等,秩二百石以下,由郡守辟除。
而王国中的主要官吏有:傅、相各一人,秩二千石,总管王国事物。主盗贼的中尉,比二千石。掌宿卫与车马的郎中令与太仆,秩千石。担任秘书职务的尚书和出使之任的大夫,秩比六百石。还有为王国服务的谒者,秩比四百石。以及皆是四百石的乐礼长、卫士长、医工长、永巷长、祠祀长和二百石的郎中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