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见柳晨生佩剑,也未敢太过分。回道,“除了王柏桧丞相,还有那个丞相?”柳晨生目光与穷酸书生交接示意。穷酸书生叹气道,“你等竟不知天子下诏,设左右丞相一事。右丞相顾太白已减轻税收,适才的银两也交足。”穷酸书生撑地起身,几个衙役面面相觑,竟一时间忘了阻拦。
哪些衙役那会关心国土政事,倒是关心自己一月的俸禄。山高皇帝远,那还管的着冗长律法。穷酸书生此言一出,围堵的闲民倒是议论起来,租银一事,非同小可。若真如书生所言,那这个顾太白丞相可真是为民请命喽。
衙役见聚集人多,一时又理亏,只得先行作罢。估摸打算回府翻阅随安律法,以后行凶,肚墨也好欺骗他人。
此间事了,众人也就散去。他们可还需劳作,田间农活繁忙,当真是扯空过来瞧稀奇。穷酸书生将小摊重新支起,那些细小物件,却是被官家人打碎。
做些瓷器娃娃生意,来往顾客多半是女子孩童,觉着灵巧,便解囊购买。本钱不大,利润也微乎其微。穷酸书生未考取功名,空有满腹经纶,却无处作用。只得屈才做些糊口营生,只盼一朝腾飞,走马看尽随安花。
望着零散满地的瓷娃娃,穷酸书生只得作罢,将帐布收拾,放入书篓中。穷酸书生很是平静。若是一般百姓,汉子已喊冤,女子已啜泣。他只顾收拾完,轻叹道,“行官家事,却不读官家书,如何是好。”
柳晨生走至面前,轻笑道,“先生,此些物件如何贩卖。”柳晨生自然不是收藏瓷器的主,此举乃变相接济一二。
书生自然一眼看透,却未有他人的不接嗟来之食的意味,与人买卖,自然是有舍有得,两厢情愿的事情罢了。
书生伸手作二指状,柳晨生轻笑,这书生倒是很厚道,即便小摊物件售罄,也捞不到几分油水。若换作柳州商贾,一通哄抬,价位自然上涨。
柳晨生交付两枚铜子,将瓷器娃娃系于腰间。佩剑少年,腰系瓷器,别有一番风味。两人一番交谈,得知穷酸书生家世。
书生何许人也?名唤简燕然,登州岳楼城人士,祖上三代探花,因家道中落,潦倒至此。
常有人言:百无一用是书生。可柳晨生结识的书生,每个都豪气万千呐。
简燕然谈吐不凡,胸中有苍生黎民,千斤胆气。俗话说: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这个人穷志不穷的书生,恐是有些作为。
柳晨生轻笑道,“简先生,在下作预言,这天下,必有先生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