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先砍掉你的右手。”
日熊一把将卷乃推开,慢慢地走向了宁次:“放心,我出刀很快的,你甚至不会觉得疼。”
宁次紧盯着他握刀的手。
只见刀光一闪,宛如一道雷霆,凌厉的刀锋绽放出夺目的光华,又在刹那间重新回到了刀鞘中。
日熊在一瞬间就完成了斩击。
在场的众人几乎都没能看清他出招的过程。
这的确是出类拔萃的一刀!
但众人却并没见到鲜血飞溅的画面,只看到有一团白烟在半空中缓缓消散,被斩成两半的分明只是一块木桩,原本站在那里的宁次早已不知所踪。
日熊顿时悚然一惊。
他从未和忍者交过手,不知道这便是替身术。
是基本的三身术之一。
就在日熊迟疑的一瞬间,宁次已出现在他的身后,双手握紧武士刀猛地一刺,轻易地捅穿了日熊的胸腔。
鲜血从创口喷涌而出。
“这不可能……”日熊难以置信地看向胸口,那里的衣襟已被鲜血染红,他的眼中涌现出深深的绝望,还有无法言喻的悲哀和愤怒:“十年来我苦练剑道,居然一招就……咳咳,不公平,不公平啊……”
“这就叫鸿沟。”
宁次松开刀柄,面无表情地道:“武士和忍者的界限,不是你所能衡量的。”
“我……”
日熊的身躯轰然倒地,四肢渐渐停止了抽搐。
他的生命已走到终点。
随着日熊渐渐地停止呼吸,酒馆的气氛变得怪异起来。
卷乃神情复杂地望着宁次。
“怪物……这小子是怪物啊!”一个客人站起身,满脸惊惶地叫道:“明明只是个小孩子,杀起人却眼都不眨……难怪他的眼睛是全白的,这小子一定是妖怪变的!”
他吓得连连后退,转身便夺门而逃。
其他人顿时纷纷效仿。
宁次不禁叹了口气。
他一开始不想卷进这件事,就是猜到情况会变成这样。
此地已不宜藏身了。
纸切默默地注视着宁次,心里涌现出赞叹的情绪。三身术是基础忍术,用处却十分广泛,变身术伪装潜行,分身术干扰诱敌,替身术闪避攻击,每一种都有妙用,因此只要能将三身术全部学会,就足以从忍者学校顺利毕业了。但施展忍术需要讲究时机,善于把握分寸的人并不多。
宁次刚才却拿捏得很好。
如果替身术发动得太早,就没有出其不意的效果,如果发动太晚的话,自己就得血溅当场。只有在紧要关头依然能保持冷静的人,才能在生死瞬间用出妙到巅峰的忍术。
宁次显然具备了这种战斗天赋。
纸切目光闪烁,动了一个念头。
他走到宁次面前,有意无意地叹道:“既然发生了这种事情,看来你是没法再呆在水车镇了呢。”
“这可都是拜你所赐。”
宁次瞟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如果不是你们引来日熊,我们又怎么会引火上身?”
“我不是存心想害你的。”
纸切自知理亏,只能歉意地道:“我的族兄为了掩护我而死,笹目是他唯一的女儿,无论如何我都得保住她的命。虽然很庆幸能逃过一劫,但我确实把你们拉下水了……对此我真的十分抱歉!”
笹目便是那个漂亮的女孩。
纸切下楼时让她躲在楼上,正是希望她会被敌人忽略。
“道歉解决不了问题。”
宁次冷冷地道:“而我更没有原谅你们的义务。”
纸切顿时面露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