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永真小姐,我的确是刚来扶桑的南蛮人,你可以称呼我为夏。我是一名旅人,路经苇名国,想在这里休息一下,却没想到在这片山谷中迷路了。你能不能带我去苇名国呢?”夏登定了定心神,决定对眼前这个酷似希贝尔的女人的身份暂不做判断,等观察一段时间后再说。
另外,为了更好地融入这个世界,夏登从对方的话语中迅速采集出有用的信息给自己编造了一个简单的身份和目的。
但没想到永真听了夏登的话,直勾勾地看着夏登,眼神中充满了困惑:“阁下,你难道不知道苇名国在一个月前就已经被幕府军给征服了吗?苇名国,已经没了。”
啥?没了?没了你提什么苇名国啊!夏登顿感牙疼,对于这个世界的时间线倒也有了一些猜测。
看样子是扶桑战国时期。
好在永真叹了一口气,也没放在心上:“不过也是,苇名国位处深山老林,小国寡民,外面的人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也是很正常的事。”
“也罢,夏阁下,天色已晚,不如,就让永真带着您去苇名城内休息一晚吧,国虽没了,但建筑还在,而且我还存留了一些食物可以供您食用。”
永真微微弯腰,对着夏登发出了邀请。
言辞很恭敬,都用上了您这个词儿,不过夏登从对方的脸上怎么都看不到恭敬的意思,似乎所谓的恭敬不过是她说话的方式。
无所谓了,等她带自己去了苇名城,自己去找其他人了解这个世界的更多信息好了。
夏登这么想着,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这个现在叫永真的女人带路。
原路返回,到了之前夏登遇到过的岔路口,一边是谷底,一边是城墙方向,看着永真走向之前自己看到的那个城墙方向,夏登也放心的跟了上去。
得益于前身审判官的记忆,夏登看人非常仔细,但眼前的永真,却让他越来越摸不着头脑。
她很多时候非常的像希贝尔,但偶尔露出的一些细节却形同两人。
比如说她看夏登的眼神,没有仇恨,这对一个被他关进地牢并拷问的人来说,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其二,她对夏登有戒备,但很多时候,更像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戒备,而不是对一个敌人的戒备。
其三,她说话的用词,她的行为,九十度鞠躬可不是那个世界的流行感谢方式。
其四,那个世界没有武士刀,即便是希贝尔也不可能将武士刀用的这么好。
其五,不知道是不是夏豋的错觉,这个女人在看到他的第一瞬间竟然有这样一丝欣喜?一个囚犯看到她的审讯员怎么都不会有欣喜吧?
然而除此之外,她的语气、性格、表情,一下子就能让夏登想到希贝尔,最重要的是,她的长耳朵,那可是精灵族特有。
这一切都让夏登拿捏不准,搞不清楚这件事情,他实在是没办法放下对她的戒备。
天色已晚,这个小世界也看不见月亮,似乎头顶的天空就发散着淡淡光芒,让崎岖的道路并不是那么难走。
不过,永真受伤颇重,那个叫做七面武士的灵魂冲击,显然没有永真说的那么轻松,她用武士刀支着地面,走路速度非常慢,还有一点摇晃的感觉。
夏登没有上去帮忙的想法,搀扶对方只会让他漏出破绽,她的实力并不差,即便受伤在身,也不可小觑。
他现在毕竟没有净源之力,再怎么强壮也只是肉体凡胎罢了。
况且。
夏登看了眼身前的永真,对方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情绪波动,但他知道,自己对她的戒备,对方也一定察觉到了的,自己现在就算是要去帮忙,恐怕也不会被接受。
两人一路前行,但速度很慢,尤其是走到后半段,山路消失,道路上出现了树林,也出现了山坡。
永真两只手用手中的长刀支着地面,一步步的向上攀爬,夏登默默的跟在她身后。
哗啦~
永真手中的长刀再一次插进地面,只是插空了,伴随着小石子滑落的声音,永真的身体也向后倾倒。
夏登下意识的伸手撑在了她的背后,避免了她的摔倒。
“谢谢。”
永真站稳身体,扭头道了声谢,转身继续向上攀爬,没说过一句需要帮忙的话。
看着对方蹒跚却坚定的背影,夏登嘴里一句不客气没有说出口。
难道自己真的误会了?这个世界也是有长耳朵这种独特的存在?希贝尔与她真的只是容貌相似?
夏登心头闪现过这样的念头,但很快就被他驱散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他来到这个小世界可是为了解决自己身体的问题,虽然在这个小世界中不会危机到他的生命,但解决不了身体中的诅咒,与要他命有什么区别。
比起自己的生命,永真究竟是不是希贝尔倒显得有些无关紧要了。
如果两人是一个人,那么自己不杀她已经算是仁慈,如果不是……
想了想自己现在的做法,夏登稍微有了一点点愧疚,不多,仅有一点点。
自己毕竟救了她的命,些许的冷漠,权当是她的报答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