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馥没有离开，她也没有去诊所，一整天都把自己关在屋里，无论是黛珊还是奥莉安娜敲门她都没有开。

直到李灵敲响她的房门，克劳馥的脸才从张开的门缝中露了出来。

“难道不让我进去吗？”李灵以轻松的口吻说道。

克劳馥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将打开一点点的门缝彻底敞开。

吱呀——

劣质房屋的劣质房门终于向李灵敞开。

李灵这才算第一次真正进入克劳馥的房间。

房间里的桌上、书架上以及窗台上摆放着她自己种植的草药，房间里没有寻常女子卧室的香水味，而是清新的草药味。

“我先要说一句抱歉。”

克劳馥想了想，终于还是忍不住说道。

此时的克劳馥仿佛又回到曾经温柔的模样，说话的语气也让人如沐春风。

“我们利用了你。”

“我们？”李灵有些奇怪。

“是的，我，和另一位———黑夜，不过她现在在沉睡着。”克劳馥指着自己的心口。

她的动作让李灵明白了些许。

看着李灵并为有过多的反应，克劳馥接着说道：“我和黑夜是两个独立的人格，这是因为我们秘纹的特殊性，拥有者能将一个灵魂一分为二，分离出来的两个灵魂会变成两个独立人格，拥有视野共享，记忆共享，而且会产生两个能力相反的秘纹。”

“我的确失忆了，不过并不是受外力击打而失忆，是黑夜封存了我的记忆，目的就是为了接近你。”

李灵看着克劳馥，听了克劳馥说的话，他打断道：“你说了这么多，就不怕我将你们扫地出门吗？”

克劳馥摇头道：“那天我恢复记忆后，黑夜占据了身体，我们在给你喝的药汤里加了一些别的材料，这是我作为医生的骄傲，医人者亦能杀人。”

“抱歉。”克劳馥的善良让她对于救下自己的李灵满是愧疚，不过很快，她愧疚的表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漠，“你体内的毒药只有我能解，你不可能赶走我。”

“你就是黑夜？”看到克劳馥的变化，李灵哪里还不知道这是黑夜占据了身体的主导。

克劳馥原本茶色的瞳孔变成了深黑色，气质也大变很多，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把这两种性格联想到一人身上。

锋利的刀刃不知何时抵在李灵的喉部，冰冷的的触感仿佛下一秒就会割开动脉，血洒当场。

“离克劳馥远点，我不希望有人过于接近她。”冰冷的声音和克劳馥的温柔完全不同，“除非你想试试我的秘纹。”

此刻的克劳馥，不，应该称作黑夜，她就像是气质冷冽的杀手，语气冰冷且强硬。

“混杂在药汤里的毒药剂量足够将一头成年雄狮毒死，而且只有我有解药，我会每周给你缓解毒药发作的解毒剂。”黑夜看着李灵，“我需要你帮我毁掉‘傀儡’！”

“从你刚搬入贝斯克街区我就注意到你了，我从你身上看不到任何恐惧的存在，如果你不是傻子，那就说明你一定有底气能无视恐惧本身，所以我放出了P099号炼金造物，以及复合型炼金造物来试探，果然你给了我惊喜。”

“所以之后我将克劳馥的记忆封存，让她自然地接近你，如果你当时胆敢有一点不轨，我的秘纹就会让你看到死亡来临。”

说到这里，黑夜的神色突然有些疲惫，最后她只能留下一些狠话：“我会透过克劳馥的眼睛看着你，离她远一点！”

说完这句话，克劳馥的神色又明显变得温和起来，看来是人格交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