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还没有说什么，皇上倒是先问道：“说起来，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把林勋除掉的？”皇上只是让方圆盯着林勋，伺机找办法，同时将罪名加到国舅身上。但是具体怎么操作，他从来没有安排过。

“他是醉金坊的人，自然就是找组织来除掉他了。还记得之前我帮你杀死的那些眼线么？我把他们的事情推给了林勋，自然就有人要出面解决他了。”方圆一脸无所谓，倒是没曾想到过，竟然是他亲自杀死的那些眼睛。

皇上赞许的点了点头：“那你能确定他已经死了么？”方圆却是反问道：“你觉得，他活着活着死了，有什么区别么？”听完，皇上倒是也嘴角勾勒起了一丝微笑。

他们其实都明白，无论林勋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都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区别。他就算没有死，也只能装作自己已经死了。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了他可以重新恢复的身份，他只能选择做一个普通人。

当然，能做一个普通人，已经是他最好的下场。最终，他还是沦为了这场权力游戏的牺牲品。

但是这些都无所谓了，现在已经尘埃落定，林勋本来做的事情也都没有那么的干净，他的死，或者说他的消失，也都是迟早的事情。

然而他的死只是个开始，皇上他们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去做。如同之前的安宁王一样，他的死，也是被皇上加以利用，用来除掉了国舅，也同时稳固了方圆。

“所以你现在终于明白了，我的心腹大患是什么了？”皇上对此饶有兴致，他似乎很在意，想看看方圆是不是真的理解了。

“皇上的心腹大患，还是之前说的两个，内忧外患。你之前肯定了我说的一半，应该是肯定的这一点。另外一半，应该是指，我对内忧分析错了。”一边说着，方圆也在一边看着皇上的反应。

皇上没有更多的表情，依旧是方才那样饶有兴致的看着他，表情完全没有变化，就是在让他说下去。没有反驳，也没有赞成。

“你的外患，的确是那些鞑虏，是边关，是江山。但是你的内忧，其实也是这江山。皇上之所以是皇上，就是因为你所有的担忧，都是围绕江山。”皇上听到这里，倒是点了点头，脸上也没有什么嬉笑了。

“你的内忧，其实是这江湖吧？”方圆也没有再绕关子，直接问了皇上。

皇上点了点头，接着道：“不错，这江山，最为不稳定的，或者说朕最为不能掌控的，便是这江湖。朕想要的，是平定这江湖，朕要这江湖也跪伏于朕。”

方圆听完，却是摇了摇头：“江湖之所以是江湖，就是因为这里既在江山内，又自由于江山。皇上你没有进入过江湖，你不懂。”

“那，朕错了么？”

方圆摇了摇头：“作为皇上，你没有错。作为臣子，我也觉得你没有错，作为江湖中人，我觉得你错了。但皇上不会错，也不能错。”

皇上也摇了摇头，却没有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