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寒面色微变,愕然道:“筋骨境?你怎么知道?”
纸鸢撇了撇嘴,嘟囔道:“我又不是没用过筋骨境的血液画符!用的多了,自然就认识了。”
苏知寒听得咧了咧嘴,不知道说什么好。倒是一旁的李早桐听了侧目不已,他自己也不过是一位木胎境的小修士,这位纸鸢姑娘倒是好大的口气,竟然用筋骨境强者的血液来画符。李早桐心中也不由得重视起这位看上去弱不禁风,就像个养尊处优的富家小姐一样的秀美女子。
李早桐心中暗想,这位苏知寒苏公子倒是一个有眼力劲的,手下的供奉都是些奇人异士,都有些不凡之处。言谈之间,李早桐对苏知寒的语气也更恭敬了不少。
苏知寒察觉得出李早桐态度的变化,不过他也没有放在心上,苏知寒并没有因为李早桐俯视自己或是仰视自己,心境就有所变化。这李早桐之前总仗着自己宣抚使使者和修仙者的身份,有些端着架子,但总的说来他对自己还算是客气。
不提这些表面下的暗流,几人最终还是离开了这处小屋,向着西南方进发。
……
“曹先生,你确定这里就是陀屿兽躲藏的地方吗?”身穿灰袍的胡家铭不由开口道,他打量着四周渐渐稀疏的房屋有些困惑道。
走在前面的侯冠顿了顿脚步,半转过身子,有些僵硬地笑了笑道:“是的,刚刚陀屿兽好像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发了狂就闯进了这。我一个人不太敢往里面走,就拜托两位了。”
胡家铭点了点头,不疑有他,毕竟驯兽老人曹侯冠虽然修为不咋地,但的名声还是不错的。他是胡家为数不多的几位修仙者之一,境界为金胎境,在胡家地位不俗。至于身穿黑衣的则是他的侄子,也是胡氏的亲弟弟,叫胡旭,年方二十有四,今年刚刚突破木胎境,在整个大宋北境也算是个修仙天才,因此也有些心高气傲。
此次,宣抚使谭方的妻子胡氏求到了门上,指望娘家这边出人手帮丈夫度过这一难关,胡家也不好拒绝。虽说是嫁出去的女儿就像泼出去的水,但这胡氏却是不同,她是谭方的正室,也多次借着丈夫在世俗朝堂上的权力帮衬娘家,胡家得承她这份情。
于是乎,为表重视,哪怕明知那位“大人物”的意思,胡家也硬着头皮派出了胡家铭这位修为不俗的家族长老,以求帮胡氏漂漂亮亮地解决这件事。至于胡旭则是自己吵着要出来帮姐夫料理那些小人,胡家的宿老们几次相劝都无果,再加上胡家老祖宗也放话纵容这位小天才出门,家族长老们只好就此作罢,由他胡闹。
胡旭跟在叔叔后面,有些百无聊赖。他是族中的天才不假,但也正是因为自己资质不俗,家里的人对他宝贝得紧,鲜少让他外出。这次则是他刚突破木胎境,老祖宗正喜欢他的紧,稍一求情就以帮助姐夫为名,成功出了山。
虽说修仙者往往对感情要更凉薄些,但胡旭是真心喜爱自己的姐姐和姐夫,姐姐很疼爱自己,自己要什么姐姐就给什么,而往日里姐夫每次陪姐姐来探亲都会给他带一些山下的话本、玩物,十分有趣。
此次,他听说姐夫在官场上被人设计,治理的境内发生了一点小事就被盯着不放,胡旭的心里自然也很是不爽,想要出点力。顺便也能趁机出来走走不是吗?胡旭心情不错的想到。
然而,让他比较心烦的就是眼前的这个老头了。好不容易进了一个有点意思的秘境,他却单独把自己和叔父叫了过来,非说他那什么劳什子的妖兽跑了,让他们一起离开队伍去帮他找。
要胡旭说,这妖兽跑了就跑了,大不了重新买一只就好,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看着在前面带路的侯冠,胡旭有些促狭地笑了笑:等找到了那只畜生,定要好好做弄下这个老头。
三人走了一阵,估计离开了大队伍有一段距离,到了一处有些空旷的广场边上。广场很是安静,中央有一团黑色的阴影,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
胡家铭指点着那团黑影,有些惊讶地说:“曹先生,你看那是你的妖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