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慢地眨了眨眼,回应拉比的话。
“今天路上碰到了那个男孩,不能叫男孩,应该叫少年吧。长大了……至少提得动枪了。能给人脑袋来一枪的那种。”
老人盯着拉比看。
“当年的怨恨也不知道现在消磨地怎么样了。”
……
空气里充满了沉静。
“听说安静作为人大代表去北京了。真是个好消息。她跟我谈过,说要把微观人合法化,纳入第五十七个民族。”
老人看着拉比,像是十分激动。
“我提出过保护她,可是她不允许,说相信国内的反对者不会找她的,更相信北京的治安……”
她停了停。
“来的时候还碰到了卫东洋。听说他要竞选市长……我倒是没意见,更是赞同,只是……”
病床上躺的老人闭着眼睛点点千金般重的头。
两人随后对视一眼,都明白对方的意思。
“官场嘛……”
………………
…………
……
嘀——嘀……
仪器上的示数又降低了——二十多次每分钟。
老人已经无力睁眼。
拉比双手握着面前老人的这双手,盯着看,似在发呆,但又似在等待。
每分钟十几次。
已经没有希望了。
拉比只想静静坐一会儿,陪在面前这个老人的身边,守候着。
拉比痛恨浪费时间,战场上若只差一秒,对方先射出的子弹就有可能先将自己击杀。但现在她愿意这样花费时间。能让拉比这样花费时间的人并不多,面前的这个老人是为数不多中的一人。
每分钟的次数只剩个位了。
直到最后,风驻树息,变为零,出现了一条条直直的线,屋内“嘀——”声传荡,久久没有停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