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卫东洋伸手拿起桌子上的手机，将屏幕对着自己。只见这时，电子正抱着膝盖坐在一片空白的屏幕中间，她的头看向天空，好像什么也看不到，眼神里尽是迷茫，如同在寝室时晚上不睡觉而一直保持的动作一样。她娇小的身影在屏幕中间显得十分孤独，可她的神色却十分悠然，她习惯了这种无人理睬的情况。

看着电子的样子，他想起了奶奶的故事。也许那粒质子就是这样在孤独之中一直守候在奶奶的身边，他能耐得住寂寞，因为他早已习惯。想到这卫东洋的心里有一丝丝绞痛，他不敢想象一个人维持一个动作三十多年不动的样子，他开始怀疑电子在自己看不到的时候是不是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动作。

见到卫东洋拿起手机，她赶快从屏幕上站了起来，然后用一双可爱的大眼睛看着卫东洋问道：“主人，有什么事吗？”

明明是卫东洋先拿起手机的，可是电子却把话说在前头，不知是对卫东洋的重视还是对无人理睬的厌倦，遇到能说话的情况她总是那么积极。

卫东洋看着手机屏幕，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看起来和普通的女孩没有什么两样。

在卫东洋打量她的时候，电子还歪了歪头，露出一脸疑惑，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好似对卫东洋的行为有些不解。

“有情感吗？”卫东洋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他知道这是一个机器人也会回答的问题，作为验证对方是否有情感根本不能作为依据，不管对方说有还是没有，他都不能相信。

“不知道。”屏幕中的电子将头看向右下角，好像对自己没能回答卫东洋提出的问题有一点自责。她的回答很真实，没有欺骗。人的情感都是由像她这样的基本粒子在人体内运动产生的，对于情感这种东西她不知道是什么，更不会回答自己是否具有了。她没有情感的基本概念。

可卫东洋偏于相信眼前的这个女孩具有情感。他开始回忆与电子一起经历过的一些事，于是他找到了几个依据：第一，在自己和幽灵般的奶奶再次相遇时她那急切的神情。第二，在寝室将电子搂在怀里躲避宿管追查时她的脸红。第三，在车上电子将要脱衣服时的那种羞耻感。

他细细回忆这类似的场景，渐渐开始相信眼前的这个可爱的蓝衣女孩是有情感的，甚至相信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可是只是简单的相信是无法准确判断的。这时他又想起奶奶的手稿，奶奶在年轻时曾遇见过这类似的人，说不定对其还有过什么深入的研究，或许这一切的秘密都藏在奶奶的手稿里。

“主人，您……您不要一直盯着我看，会……会有奇怪的感觉的。”电子两双手做着小动作，胳膊耷拉下来，眼睛不敢直视卫东洋，像极了被人紧盯一段时间后羞涩的少女。

这时卫东洋才回过神来，原来刚刚自已一直在盯着手机里的电子，难免会使她产生什么奇怪的想法。

之后卫东洋放下了手机，将鞋子脱下来放在床边，平躺在床上。看着明亮的天花板意识渐渐模糊。

“主人，我帮您关灯吧。”手机里传来电子轻轻的说话声，她不敢大声说话，怕吵醒将要睡着的卫东洋，所以把声音压的很低，显得很温柔。

然后从手机里飞出一道蓝光，冲向了电灯。电子的关灯方法很特别，跑到导线之中，然后把导线的分子从导线中一个一个推出来，这样的动作会在一瞬间进行好几亿次，渐渐的导线的某个地方会变细，电阻会非常大，所以就形成了灯光渐渐变暗的情况。最后导线会完全断开，形成断路，灯泡也会因此而熄灭。因为第二天电子会把导线再次修好，所以不用担心导线的损坏。

随着灯泡的灯光渐渐变暗，卫东洋的意识也渐渐消失，最后在凌晨时分进入他的某个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