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奥多里克大帝的血脉自此绝嗣,无人再可阻止我主意志的降临,嘿嘿嘿!”
一阵奸邪的狞笑从黑暗的角落中传来。
正值半睡半醒,在虚幻梦境中魂游的李墨涵心中咯噔一下,顿然被惊醒。
‘屋子里有人?!是谁?’
可他分明记得,租住的房子只有他一只单身汪啊,就是连只狗啊猫的,因为房东太太明文白字的写在了租房协议里不能饲养。
所以就算是只宠物玩偶都不敢有,更别说女朋友这种稀罕的生物了。
‘到底是哪个傻憨笨贼,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跑进我家!’
‘他奶奶的,入室抢劫你涵爷,让你尝尝老子的大宝剑!’
李墨涵怒气上涌,想要生擒这个毛贼,扭送公安局获得好市民锦旗一枚,力争做个四有五好青年。
于是,在红星照耀我去战斗的鼓舞之下,他猛然睁开双眼,伸手摸向床边,斜靠着的一把冷钢剑,却乍然惊现自己的手脚被束缚,身体也不能动弹分毫。
‘这怎么回事?我被绑了!?这贼还是个变态吗?’一股莫名的寒意让李墨涵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
不过更令他吃惊到面瘫的是,这里并不是在他自己的卧房内,而是在某处荒郊野外。
一片迥异于银河的树状星空即刻映入了他的眼帘,亿万璀璨繁星在夜空的漆黑画布上闪烁排列,簇拥成一颗大树的模样。
如此浩瀚又怪异的夜景让李墨涵瞬时陷入了无比的困惑与惊愕。
除却梦幻般的星空巨树之外,天边的两端还分别悬挂着双月。
一轮盈润而饱满的皓月遍洒银色光辉,寂静守望着大地,带给人以宁静平和的心境;
另一轮缺损不规则的红月泛着猩红雾霭,周身隐现血气尘埃,给人以癫狂诡异的印象;
夜幕银纱曼帐,当空绯红照耀,这两股互不相容的力量在空中交织,碰撞,焕发出阵阵异彩光芒。
那颗更大更明亮的皓月在这场似乎永恒的冲突中明显占据着上峰,绯红的色彩尽被其吞没,没能沾染到大地一丝一毫。
‘两个月亮?!这不是地球!是一片异域的世界。莫非!莫非我穿越了?!’
李墨涵如梦初醒,眼见这番奇景,一时间是哑然吃惊,噎塞无语。
但他的心里却是杂念四起,有了一种骂娘的冲动,不过他没吭声,因为通常这种奇诡又惊绝的境遇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现在还在自己潜意识构成的该死噩梦之中,作死神游着,自己吓自己。
而另一种解释就是真的穿越了。
如死于位面之子手中的新朝篡汉者,改革家王莽;为主君鞠躬尽瘁,经纬天地,丈度天下,最后屈死于朱元璋药石关怀的刘伯温。
李墨涵可不想步这两位前辈的后尘,因为他认为穿越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可没网络水文描绘的那么美好,那么爽快,那样YY。
‘千万不要是穿越啊!’他的内心是如此期许。
可周围细致入微的景物,微风的吹拂触感,夜空下的浮云阴影又是如此逼真,最后他不得不考虑自己是穿越到了一个真实存在的异世界。
而眼下的情况真是万分危急,自己就像是别人砧板上的鱼肉,时时的任人宰割啊!
好在皓月的余辉可以让他勉强看清楚周围数丈内的事物,另外打紧的是,从他醒后就感觉裆下凉飕飕的,好像并没有穿着任何衣物。
随即,他活动了一下唯一可以动的头部,仔细观察着四周的情况,才发觉自己竟是全身赤裸,手脚被岔开,以一个大字型被固定在一个石制台面上。
人在没有穿衣服的情况下,通常会下意识的认为自己不安全,在这种思维的作祟下,李墨涵的神经紧绷,心中暗骂一句:‘我他妈的是裸的,裸的!当老子是国足白斩菜鸡嘛!’
在稍稍镇静之后,他又发现自己所在的这片旷野古迹似乎被改造成了某种祭坛,目之所及,皆被画上了一种诡异的符号。
那是一只长着八条蜘蛛腿的血红色大眼珠子,眼睛周围的一圈还长着可怖的利齿,令直视的李墨涵心头感到一阵不可明状的恐怖,他赶紧移开视线,向着祭台周围看去。
而在远离祭坛的黑暗之中,就站着一个个缓慢移动的人影,正在念诵着某种咒语。
‘这是刚刚发出声音的那些人!?’李奥瑞克低哼一声,甚是警惕。
旋即他立刻观察能否挣脱开绳索,但令他惊骇到抽筋跳眼的发现自己的胸口上被人用刀子刻上了一个五芒星的符号,鲜血流淌,布满祭台,在左胸心脏部位更是有着一个触目惊心的伤口正在缓慢愈合。
‘这,这不可能!’李墨涵瞪大着眼睛看到了一颗搏动,只有果核般大小的心脏正在缓慢长大。
但是自己似乎并未感到剧烈的痛感,只是有些微微的发痒罢了,好似伤口处痊愈,长出新肉芽的那种感觉。
而从电影小说以及游戏网络当中汲取到一些稀奇古怪知识的李墨涵,立刻明白了此处应当是某种邪教的血祭现场,血案惨状的主角就是自己。
李墨涵被自己推断出来的这一事实震惊到呆若木鸡,他的脑中更是嗡的一声炸响。
他自问道:自己是被当祭品献祭了!?不,应该是这具身体原来的那个倒霉蛋才被活剖了。
‘现在我不清楚为何穿越而来,但是,我真真确确的在一具尸体上复活了,而正在愈合的胸口创伤难道是因为带我穿越而来的神秘力量所引起的?!
这种种离奇,超乎常识的事情在短短几秒内堆砌出了海量信息,让他的大脑在短时间内因为缺乏大量糖分供养而宕机,他的意识本能的陷入了对未知的恐惧牢笼之中。
“人类最古老,最强烈的感情是恐惧,而最古老最强烈的恐惧,是对未知的恐惧”—爱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