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亲自去请。”桂如渊直接了当,“若是修书一封,以他们二人的名望岂会轻易出府,解铃还需系铃人。老夫还是亲自去谢罪吧。”桂如渊说道。
“老师,学生也一起前往吧。此二人乃蜀中英杰,学生也想去会会他们。”曹友万请求道。
桂如渊看了看曹友万,点头道:“那就一起吧。”随后当即命人备好轿子。此时已过晌午,天气炎热,安排轿子便安排了一个凉轿,凉轿用于夏季,轿身较小,以纱作帏幕,轻便快捷,通风凉爽。坐定后,发现曹友万正站在大太阳下,桂如渊内心不忍,便命小吏再准备一个小轿。
安抚使司治兴元府城,也就是南郑城。北宋时此地是西北茶马贸易中心,加上物产丰富,交通四通八达,南郑城临着汉江边,经此可沟通秦陇襄蜀。城南是码头区,此处拥有不少码头船坞,可供停船靠船,还有着造船业户在此。但随着靖康之难带来的冲击,加上宋金在西北战争不断,兴元府城此时已不复繁华,商贸萎缩,城南码头区,也大多为军用。实际上此时已成为一座要塞,加上嘉定十二年,金军突破秦岭天险,攻破南郑城,一把火将南郑城烧了个一干二净,此时已经没剩下什么。
汉中兴元府,四面环山,地势险要,北敝三秦,西控蜀陇,东通荆襄,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兴元府城中有子城,子城是官署办公之地,子城中有一座天汉楼,此楼是全城的最高点。只可惜,经历两次大火后,天汉楼早已毁弃,如今只是一座断壁残垣。
因为要塞化的原因,城中居民稀少,商户不多,比起顺庆府城,这里便是个大乡下,也难怪很多官吏不想来这里。
安癸仲的府邸在城南,紧挨着城南城墙处。安府也是兴元城少有的大宅,远远便看得到其奢华。桂如渊,曹友万两人在府门口落轿,此时,安抚使司早已有人进去通报,只见安癸仲慢慢悠悠的走出来,也不施礼,直接问道:“镇帅不在安抚使司办公,来寒舍有何贵干?”
“怎么,就算无事,也不能来你府邸讨一杯茶吃?”桂如渊笑道。
“岂敢,镇帅能来,寒舍屏壁生辉!”安癸仲回道。
“那走吧!”桂如渊也不客气,直接跨进门去。安癸仲摇了摇头,也跟着进去。
虽说汉中城破败不堪,但安府着实是兴元府城第一豪宅,里面装修之豪华,简直如王宫一般。桂如渊走到中厅,叹道:“如果这里是寒舍,那么我那府邸连草庐都不如。”
几人来到中厅,安癸仲虽然是主人,但桂如渊级别比他高,便让他做了主位。安癸仲招呼丫鬟上茶,不一时一个丫鬟捧着一个方盘,将几盏茶,依次递上。
这安家果然不一般,连茶碗都是景德镇造,十分精美。
桂如渊拿起茶碗,微微掀起茶碗盖轻轻吹了一口气,抿了一口,赞道:“好茶,味甘而不苦,又有一丝清香,味道觉甜,却入口柔顺,口留余香。好茶!”
安癸仲惊诧道:“镇帅也懂茶道?”
桂如渊摆了摆手道:“略懂略懂,闲来无事,喜欢品茶,也算有些感悟。”
“唉呀,镇帅谦虚了,一般人来寒舍讨茶吃,一般只知好茶,却不能说出所以然,如今癸仲算是如遇知音啊。
桂如渊内心嗤之以鼻,这喝茶老子从小喝到大,什么茶没见过。什么铁观音,大红袍,鸭屎香全都喝过不知几回,这种,小case啦!”
“镇帅,你过来寒舍,不只是单纯讨杯茶吃吧。”安癸仲笑道。
“哈哈,看来瞒不住北望(安癸仲字)你啊!那本帅就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