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一道苍哑的声音。
周围是尽是散发着檀香的木质家具,一个皱纹堆叠蓄着长须的老人正捏着三根香朝着铜制的关公礼拜。
“老头,雷打不动啊。”男人看了眼虔诚礼拜着的老人,那是个正儿八经的中国人,对关二爷怀着崇高敬意。
他说着从那臃肿的肚皮下扯出个粘附着的塑胶,突起的肚子在一瞬间平坦下去,“舒服多了。”
“你小子,宵禁也到处乱跑,到时候被通缉了,引来了上面的家伙,我也难保住你啊。”老人将香插入了炉里,回身看向那正扯着面皮的男人,“就你把戏多。”
“生存之道,不然早死在外面了。”男人将那扯下的面皮丢入了一盆火炭里,它在灼红里蜷曲,化作了黑烟。
“怎么,又有人想杀你?”老人习以为常。
“一区的家伙,但不知道是谁。”
“一区?你小子到底干嘛去了?”老人皱着眉。
“撞见血手了,不过他已经死了。”男人耸肩。
“你干的?”
“老头这么抬举我了嘛,”男人笑着,“听闻是在一区受挫了,一路逃亡,到七区时已经奄奄一息了。”
“一个新人拿走了他的时间,看起来都是排好的剧本,到最后还一个自作聪明的家伙想杀我。”他继续说着。
“新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血手起码也有一万年时间吧。”老人思索着。
“对,正好整数,我可差点就要动手去抢了。”
“一步登天的机会,老头我可是十年才打下这片基业。”
“灾祸的时间,”男人幽幽地说,“宵禁只是整个机器里的一个齿轮,隐藏在阴影里的东西要走出来了,发条已经拧好,东京都要有大动作了。”
“能有多大,死一个血手罢了。”
“源长野。”男人缓缓地吐字。
一个名字,摄人心魂。
在大多数人眼里,源长野是天才荣耀的集合,可在他们的意识里,源长野是疯狂病态的结合。
老人神色凝重,触电一般绷直了身体,这些年他那些申请出城的老友无一不是杳无音讯,当他还在纳闷时,男人轻描淡写地说,估计是死了吧,东京都要运转下去,需要千万计的时间来支撑,不监守自盗,燃烧计划早玩完了,源长野可不是个好东西。
他多年以来制霸七区而不晋升或出城的原因也就在此。
“瓜娃子,你可别乱来,这种事情离得越远越好。”老人认真地说。
“你可真扫兴,难得这么有意思的事,而且一个星期内,他也要强制晋升到一区去了。”男人自顾自的说着。
“你还真是不知死活,上面要是发难,整个七区都得面目全非,你我是小,苍盟上下几万兄弟怎么办?”
“我就想看看他身上有什么超凡的地方,老头还给扯到上万兄弟上去了,蝴蝶效应啊。”男人摊了摊手。
“可别给我玩脱了,你小子再聪明,抵得过千军万马吗?”老人一脸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男人总是喜欢搞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出来。
“虚空那边怎么样了?”男人转移话题。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那么多次精心规划的围剿,都被虚空给逃了出去。”老人吐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