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瞳”
瞳孔中火焰流转,只是这火焰极其细小,尚不及梦中“燃瞳”的五分之一。
宋寅初心中惴惴,小心翼翼的再度催动力量,不料下一刻就天昏地暗,双眼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
这便是现实中的极限么?
他的视线又落到了面前的小药丸上,又是一个主意冒上心头。
宋寅初跳下床,来到宋潺的房间里,翻箱倒柜,翻出一本杂文奇谭,翻看了半天,找到一个故事,故事说是一个少年武者惨遭灭门,被仇人逼下悬崖,中途被树枝勾中衣物大难不死,在一处崖洞中找到前人留下的灵丹妙药与武功秘籍,少年在山中苦修五年之后,神功有成,出山寻得仇人报仇雪恨。
“不错不错!”宋寅初点了点头,嘿嘿一笑“试试吧!”
仰头咽下一粒药丸,想着这次时间可能要长点,于是乎又吞下一颗,满怀着激动与憧憬闭上了眼睛。
与此同时,就在宋寅初做着美梦的时候,青阳镇上,陈家的府邸内。
院中假山重重,树木掩映,陈为严匆匆走在小道上,脸色忧虑。
他是陈家的管家,平常这个时候他本该睡了,可现在,他有要事向家主禀报。
陈家的家主,陈裴武,此刻坐在池上的亭桥里,眉头深锁。
“家主,这是京都来的消息。”陈为严恭颤巍巍的递上一卷信纸。
陈裴武摊开信纸,一口气看完,闭上眼,脑袋有些发涨,许久后,他才缓缓开口:“为严,你看过消息了?”
“是的”
“你怎么看?”
陈为严声音有些颤,“朝中的事老奴向来不敢多言,但这次却真的不明白京都主家的意思!”
陈裴武背对陈为严,沉默了很久。
“为严,按要求去准备吧!”
陈为严看得出来有些犹豫,但他只是陈家的下人,一个凡人。
他低低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说:“如果陈师他们安然回来呢?”
“那是主家应该担心的事情!”
“可染小姐呢?”
“过段时间送她走吧,到她母亲那里。”
不知道谁叹了一口气,又无奈,又不忍。
而在青阳镇的另一边,危楼百尺高映月,在塔顶之上,有着两个人影。
“来消息了。”说话之人一身黑衣,右肩嵌着一支乌羽,抱臂背靠塔尖。
他是青阳何家的主事人,何勉。
“说了什么?”
这是一个青年,比宋寅初大些,十八九岁的样子,悠然坐在塔边,双腿悬于空中轻轻晃动。
“那一位进入岷山了。”
青年何姚面带诧异的看过来,“他进岷山干什么?”
“他做事从来不需要给别人理由。”何勉无奈的说着。
何姚“哼”了一声,全然不像是对自家长辈说话的态度,“那又何必让我们的人进山给他擦屁股!”
一家门面不显的小店里。
“咔啦”一声,王博延锁上店门,回过身没走几步,手心已经冒出了汗。
“我等你很久了”
“是谁?”王博延问。
自黑暗中缓缓走出一人,摇曳的烛光将那人的脸照的阴晴不定。
待王博延看清那人的脸,他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了。
“你怎么在这里?”
“告诉我,王昊当时为什么不杀了那只人面蛊?”那人猛地上前揪住王博延的衣领,“他答应过我的!”
蜡烛撞翻在地,黑暗中传来王博延略带恐惧的喘息。
这一夜,镇上每一处都发生着故事,麻木的人早已睡去,而敏感的人却彻夜难眠。
陈白染不是敏感的人,但是她还醒着。
因为她之前做了一个很甜的梦,甜到现在想想都能脸红。
她将脸枕在胳膊上,忽而嫣然一笑,窗外饶是西风吟露冷银塘,此时也作春风也作雨。
摇摇手指,像是写了个名字,她眼中闪烁着星光,轻声念了一句
“初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