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晟自知劝不动他,也缄口不言。
直至晚间,安插的探子才来通报,眼见一个大木箱子从店里运出,足够赛一个人。
“跟上去,莫要惊动了。”
“已经派人跟着了。”
“很好。”
“属下告退。”
韩云生:“我们不一起去?”
“这种事让他们做就好,我们还有别的事。”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探子又来通报,店里又运出一个箱子,与先前的一样。
“差一部分兄弟们跟着,剩下的都撤了。”
“是!”
韩云生问:“先前的那个是空的?”
“不知道。可能是,可能不是,又或者两个都是空的。总之,探子被发现了。”
“啊?”
刘晟耐心解释:“第二个箱子。”
韩云生明白了,要是没发现探子,就不会有运两个箱子这一出了。
刘晟忽地记起昨晚老者的话,道:“去松鹤楼。”
“去那做甚?”
“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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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鹤楼是纪城最有名的酒楼。
慕名而来酒楼的酒客多是因其掌柜——云翳——颇有些传奇的发迹史:一夜暴富,旁人真是想都不敢想。
被问起暴富的原因,云翳也不掩饰,只道自己在山中寻得一批稀世的草药,进献给患病已久的惠王妃;药确实是灵药,且药到病除。这下可不得了,得了惠王的恩赐不说,惠王妃也是有身份的,其家族有经商者给了云翳不少方便,便造就今日地位。
相较之下,闻俞记告诉刘晟的事不可谓不简短。不过也大差不离。
虽说云翳在纪城就管着一座酒楼,听着也就那样;可明眼人知道:纪城这个地能置办多大产业?云翳主管的还是商运,且只有他一人;走南北商道的买卖,来往一趟,可得万金。南边是什么地方,瘴虫蛇蚁之地,随便一样都是要人命的!
富贵险中求,现在也就云翳敢走。
闻者皆感叹自己没有这本事和运气,兴许是上天的垂怜都给了云翳一人。但也有人担心云翳,可别走了跟前人一样的路……
今日是灯节,家家张灯结彩。不富裕的也要在自家门前挂对红灯笼。
刘晟和韩云生走走停停地,随意逛着——也就刘晟有这个心思,韩云生是真的心急如焚了。
他催促:“能不能走快点?”
刘晟不紧不慢道:“这么急,想被人瞧见吗?”
“可是林菡……”
“急则乱,乱则生祸。”他拿起货架上的花脸面具覆在韩云生脸上,左右瞧瞧:“还行,怎么卖?”
“三分银。”
刘晟付了钱,也不等韩云生同意就把面具戴在他脸上。
“这是做甚?”
“戴着”刘晟绕其身后系好绳,趁机悄声道:“待会在前面巷子口折进去,有人等着。跟他走便是,他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哦。”
整理好面具,方便韩云生能看见。他走在前,韩云生跟在后。前面游人拥挤,不少戴着花面。途经一片“伞庭”时,有人拉了韩云生一把,韩云生乖乖跟着走了。另一个穿着与其无异的“韩云生”补了上去。
两人自此分开,但他们最后的目的地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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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晟要了单独的隔间。
今日因为灯节,松鹤楼也不同往日,特意请了有名的戏班子来热闹热闹。因而酒客比平时多了一倍不止。
“是天天都有这样的表演吗?”刘晟问送菜的小厮。
“客是第一次来吧。”
“是的。”
“那真是巧了,今日是灯节,咱这酒楼才会请戏班子来。”
“不是还有年夜么?”
小厮笑了笑:“纪城不过年夜的。客请慢用,有事您招呼。”
刘晟显然是没这个心思的,他环顾四周,相信自己并非只身一人。
隔间外有人推门而入,竟是熟人。
“是你?”两人异口同声。刘晟招呼她坐下。
来得不是别人,就是林菡口中的“闫姐姐”。
“敢问——”
“在下闫雨。”女子未等他说完便自报了家门。
“在下刘晟,是想问姑娘怎么会到我这来的?”
“叫我闫雨就好,‘姑娘’听着不舒服”闫雨自顾斟了杯酒:“那白胡子老头让我跟着你,说是林菡遇险,跟你能找着。”
“原来是这样……”
“寻到踪迹了?”
“还没,实不相瞒我来这也是也是找那个白胡子。现在看来,算是白跑一趟了。”
刘晟思忖:为今之计只能等那两拨探子能否寻着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