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那个故事,我虽驻足静听了一会,得到的内容却并不多。其中多是那个醉汉吹嘘当年场面有多可怕,只有他亲眼经历之类的话。隐约记得有五大高手,什么神弓百步穿杨,招神御鬼,神机妙算之类的。之所以确认有师父,是因为其中一人刀剑达到无极之境。我们虽然未涉江湖,但自信刀剑之功,世间无人能出师父其右。至于故事中的其他人,我自然是不知道。”
眼看唯一的线索都没有任何重要价值提供,无锋顿时有些泄气。“师父怕我们生活在深山老林,不谙世事,每月都带我们下山,到过之处也不在少数,就算下山去找,也未必能找到。依我看,我们唯一能做的也只有静等三日了。”无锋无奈说道。“哼。找人又有何难?”无刃心急如焚,头脑又失了冷静。“下山到去过的地方抓人来问。刀刃压颈,岂有不实之言?我不信找个人都这么难。”“师弟,你又不冷静了。着急的事情急也没用,不急的事情也不用你急。咱们还是练功吧,也许师父提前回来,看到我们偷懒会责备我们。”
无刃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和无锋去每日练武的旷地。只是今日二人心有旁骛,招式自是少了往日风采。
终于在出去第三日清晨,师父一大早便归来了。练武的师兄弟二人远远望见师父回来,飞奔着跑向师父。见徒儿如此急切,这两日定是担心不少,师父高兴的同时不免有些自责。
“师父,您老人家可算回来了。”稳重的无锋,此时也激动不已。“您不知道,这两日想得我们师兄弟二人好担心啊。”“都怪师父,早知道就打个招呼再下山了,免得你们师兄弟二人如此担忧。”师父有些自责,却也是满脸慈祥的笑意。“哼。当然要怪师父。您老要是再晚归一日,我都要下山寻人了。”无刃嘴上倔强的说着气话,生气的把脸撇过去,其实是不想让人看到他掉眼泪。“无刃,你怎么哭了?”眼看爱徒担心自己而流泪,当师父的顿时心里也不是滋味。“胡说。分明是沙子进了眼睛里。师父上了年纪,眼神看得没有以往清楚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师父又是爽朗一笑。
转眼回到屋内,师徒三人其乐融融。还真让无刃说对了,师父这次下山,带回来很多新奇玩意,这可让师兄弟二人高兴坏了。虽然这些年每个月师徒三人都会下山,都是以猎物换一些油盐衣被等,如有多余的闲钱,可以给师父换点酒来喝。虽不是上等好酒,但深山老林中,能有一口酒喝就已经是很满足的事情了。对于师兄弟二人的童年,几乎都是在无极山中和师父学武,互相比试刀剑,砍柴打猎采野味等。与其他孩子相比,童年自是缺失了一份快乐。这次见到这么多新奇玩意,两个人完全成了小孩。布老虎,彩色泥人,提线小人偶,风筝,风车,六博,孔明锁......师兄弟二人一会“师兄,你看这个”,一会“师弟,你看我的”。无锋到底是稳重之人,诸如孔明锁这样的东西,只要稍加片刻研究,便可上手。反观无刃,一个风筝都难的他束手无策,惹得师父在一旁哈哈大笑。印象中,居于无极山多年,这一天是师徒三人最开心的一天,连夕阳斜照,群鸟归巢之时三人都未察觉光景已晚。
次日,师兄弟二人早起正要比武,却听师父叫道:“锋儿,刃儿,你们过来。”师兄弟二人这才发现,师父竟早已悄无声息的等在那里了。与以往不同的是,师父身边摆放着两个长盒,一黑一白,似乎里面各放着一面古琴。“你们师兄弟二人,各拿一盒。”虽没有指明,师兄弟二人却是默契的很:无锋一身白衣,自是拿了白盒。而无刃一身黑衣,则拿了黑盒。“师父,这是什么?竟然这么重!”无刃原以为会是普通的长盒,想不到拿起的瞬间,忽觉分量沉实,若非他从小习武,这长盒恐怕真要他一番力气。倒是一向稳重的无锋,拿着盒子研究了一会。“咔”的一声,盒子竟然裂开,从里面滑出各种剑,犹如孔雀开屏的尾巴一般,可供人挑选。见无锋发现了长盒的机关,无刃也立刻来了好奇心,学着无锋刚才的样子研究了起来。“当心!”师父突然一声提醒,同时用手推开无刃手中的长盒,只见一道飞索从盒子中射出,竟射进山石。“你啊!你小子差点就伤到了。到底是不如你无锋师兄稳重。”师父边说边摇头。无刃看到师父生气,立刻跪地拱手:“徒儿鲁莽,还请师父莫要生气。”“我不是生气,是不放心啊。唉,刃儿你先起来。”师父似乎满肚子的话说不出,过了一小会又开口道:“今日起,为师教你们的武功不止有刀剑,但刀剑之外又并非师父所长,你们要细心学习,能学多少,能悟多少,全靠你们自己。”“是,师父。”师兄弟二人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