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封摸出兜里的半根烟，点起来嘬一口，过肺之后将烟雾徐徐吐出。

他眯起眼睛，望着远处的垃圾堆，垃圾堆上站着一个小孩，约摸十二岁左右。

垃圾堆下满是焦糊味，小孩看看着前方被大火焚烬的村庄，许多人在痛苦，在哀嚎。

小孩并没有。

小孩转身跳下垃圾堆，脱掉外套，外套也已经烧的焦糊，粘在身上用力一撕，连带扯下一块肉皮。

小孩转过街角时愣了一下，他最后看了一眼破败的村庄，他努力想记起什么，可是他什么都记不起来。

陈封倚靠在墙角，望着小孩远去的背影，他笑了笑，他觉得这个小孩很熟悉。

小孩转过街角消失不见，那个手上留着自己用刀子刻上纹身的小混混和几个小混混一起勾肩搭背，走在街头巷尾。

孤儿院里无奈的眼神望向小混混，小混混头也不回的翻过墙头，随后抄起街边的板砖，冲向了一堆人里。

陈封依旧笑了笑，手上刻的杀字早已经模糊不清，记忆也一同模糊不清。

青年坐在船头，面朝着广袤无垠的大海，虽然满身污垢但是充满希望，对于大海的憧憬来源于无数个缩在网吧角落里的夜晚，动漫里的大海与那艘羊头小船航行在海面的景象联想。

然而海上没有一船船的海盗，也没有一座座岛屿，更没有一颗颗能让人拥有神奇能力的果实。有的只是一块块抹布，一箱箱货物，还有一身一身的脏衣服。

再然后，陈封再也没有看到什么。

他看到了倚靠在墙角的陈封，陈封正在望向垃圾堆上的一个小男孩。

先导者，还蛮有意思的。

“系统，我好像中了他的圈套，我该怎样退出来？”

“提示：要保持清醒，具体方法请您自行摸索。”

.....

这个系统就一点也没有人性化的时候！没办法，陈封闭上眼睛，咬住自己舌尖上的一块肉。

呸！

陈封啐了口血唾沫，睁开眼来，自己脚下走着的，依旧是那一条充溢青光的道路。

看看身后，身后的每一位精神小伙，脸上都是十分幸福的表情。

他们....身不由己

但是不得不说，这个所谓的‘先导者’的确是有一些吸引人的地方。

陈封微微一笑，他摸出口袋里剩下的半根烟，点燃之后嘬一口，烟雾环绕时，他已经注意到了那盏青灯。

这条充满青光的道路相信精神小伙们是看不见的，陈封的眼有鹰瞳，所以他才能看到这些从青灯里洒落的星星散散的灵力光点。

“黎明的曙光正在若现。”

先导者手持青灯，嘴中正在轻轻吟唱。

“先导者，我有一个小小的问题。”陈封打断了他的吟唱。

队伍的脚步突然停止，但是所有精神小伙的表情还是十分的幸福，先导者已经回过头来，紫色的瞳孔望向陈封。

虽然他十分诧异，但是先导者还是忍住了疑问，回道：“你有问题，可以说。”

“黎明曙光的尽头，如果还是黑暗呢？”

其实陈封觉得自己现在完全已经可以走了，不过既然来了，那么就要彻底了解，之后再逃。

将最后一口烟抽进肺里，陈封丢掉烟头，就在精神小伙还全都沉沦在幻境的时候，陈封快步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