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宗一斧子下去,又把石斧子劈碎后,院落的门被敲响了。
李宗听到声响,立马将手中的碎石一扔,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将院外之人迎了进来。
来人一头鬓发如云,身材消瘦,笑脸盈盈。
他一进门便笑呵呵道:“刚刚在院外就听到石斧碎裂的声音,想来你这小子近日肯定懈怠了,才又被如此惩罚。”
李宗一脸尴尬的摸了摸头,连忙转移话题道:“薛长老一定是来见牧兄弟的吧,他就在前面。”
“潘堂主,老夫又来打扰你了。”老者向潘庆贵拱了拱手,看向一旁何牧笑道:“这位小哥一定就是何牧了吧,果然是青年才俊。”
“行了,老薛,说说吧,有啥事?”潘庆贵眯着眼睛,一副大爷的架势。
“当然是好事,咱们屋里说。”
一听这话,潘庆贵立马放下了烟袋,捧着茶壶,进了屋子。
直到众人坐下,这位薛长老才笑道:“最近帮中事务繁忙,倒是老潘你在这里老神在在的修生养息,可把老夫累坏了。”
“呵呵。”潘庆贵笑了笑。
“这位何牧小兄弟的实力,李宗和付香主的报告老夫查阅后,请示了帮主,帮主虽然有要事脱不开身,但还是允了一个执事位,并且还特批不用一个月的考察期。”薛长老一捋胡子笑道。
“这或许不太妥当吧?”潘庆贵眯着眼睛淡淡说道。
薛长老白眉一翘,淡笑道:“青年才俊当然是有些许特权,最近燕塞武林人士众多,帮中强手可不算多,若何执事能尽快入蕴神境,那便值得了。”
“行了,令牌这些拿来了没有?”潘庆贵大手一挥,颇有些豪迈。
何牧倒是有点懵,自己这个堂主貌似有点猛啊。
薛长老也没生气,只是从怀中取出一个铜制的令牌还有一份契约。
潘庆贵将令牌拿在手里,捏了捏便放回了桌上,又将契约拿了过来,仔细看着。
“让这小子负责西坊六花街?这有些不妥吧?”潘庆贵将手中的纸张放在桌上,表情凝重。
“这有何不妥?”薛长老淡淡笑道:“何执事年纪虽不大,但武艺高强,身形俊郎,五官端正,去六花街应当不错吧。”
“哼,年少则心弱,俊朗则诱多,去那六花街,岂不是要被那群娘们吞的渣都不剩?”潘堂主一脸鄙夷的看着薛长老。
“……”何牧在一旁听了个大概,也懂了六花街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了。
薛长老又是一捋胡子颇为老成道:“少年戒之在色,若何执事能见花如浮云,那蕴神境当如推门而开,轻而易举。”
“况且他一身通脉境的武力,照看一街当十分稳当。”
潘堂主冷笑道:“上一个巡逻区域是六花街的是谁?你还记得吗?一年换了几次人了?”
薛长老瞥了眼还在沉思的何牧,声音略硬道:“初入我金沙帮,若不能建功如何坐稳这执事之位?何执事少年英杰遇事不博,武道如何精进?”
“去岁开春的张正,入夏时的罗云,金秋而逝的张隆,这些人除了张正,其他人哪个不是通脉境?怎么这风雷堂扛不住了,只能扔给我们白虎堂了?”潘庆贵一脸冷笑。
“老潘,这也是帮内必须要照顾到风雷堂的兄弟们,这些年风雷堂死伤的兄弟是最多的。”
“所以六花街这些富庶的区域都是给了风雷堂,咱们白虎堂就拿了一些清水地。”
薛长老听到潘堂主这话,神色一冷:“老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当初分配辖区的时候,大家可都是聚在一起商量着来,你也是同意了这些划分的。”
“老夫只是就事论事,这何牧是我们白虎堂的人,不是风雷堂的,既然六花街这一片花柳赌场地不是我们的地盘,我们的人便不会去。”潘庆贵端起茶小呷了一口,眼眸微眯。
“和这你老潘是在这儿等着我了?”
“哪敢哪敢。”
“行,帮主也猜到你的想法了,何执事若能在六花街站稳,那这一片区域都会划到你们白虎堂,你看口否?”
“看我?又不是老夫去巡逻,这要看何执事。”
两人来来回回扯了半天,最后还是一同看向了正在听故事的何牧。
“小子,表个态,你去不去?”老潘轻咳一声接着说道,“咱们白虎堂也不差那点钱,不过你资历尚浅,所以,嗯,你懂得。”
何牧当然懂,沉思了片刻,然后朗声道:“既然小子入了金沙帮,那便是金沙帮的人,这六花街的差事,小子便领了。”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何执事那便签了这契约文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