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话说完,所有的灾民都留下了眼泪,一个挨一个坐到了地上,霎时间,数以万计的灾民,坐的坐,跪的跪,倒的倒,把整个岳阳城堵的满满登登,严严实实,别说人了,连只老鼠都跑不出去。
别堵边高声齐呼:“放人……放人……放人……”瞬间,呐喊声震耳欲聋,排山倒海,是此起彼伏。那几个官兵,连忙给林岳松了绑,看着耶律浩吉,卷缩在门口的角落里,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喘。
为首的那位大将,一看事情不妙,立马转变了态度,几步来到林岳的面前,皮笑肉不笑地示礼道:“林大侠,对不住,误会,误会,都是那左怀泰一人所言,我们也是照章办事,君命难违呀,”林岳刚要说话,耶律浩吉走上前去,一把薅住那大将的衣领,怒道:“哼,什么君命难为,分明是你们,狼狈为奸,陷害好人,还把皇帝老儿搬出来说事,告诉你爷爷我天不怕,地不怕,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想抓林岳,就先过了我这关。”
再看那大将,被勒的满脸通红,嘴唇发紫,两眼冒金星,哆嗦道:“县……县太爷饶命啊……快快……松手……”林岳急忙掰开耶律浩吉的手,把耶律浩吉拉在一边,低声说道:“我的县太爷呀,你要是把他弄死了,可闯下塌天大祸了啊。”耶律浩吉把眼一斜,咧着大嘴,嘟囔道:“哼,反正我不怕,就他那个德行,说不定那圣旨也是假的,我就没见过,抓犯人还有堵嘴蒙眼的,八成他收了那左怀泰的好处,想偷偷整死你,再给你按个畏罪自杀的帽子,你岂不冤死了。”
耶律浩吉看上去傻呼呼的,其实他并不傻,就是秉性顽劣,说话做事有点莽撞。不计后果,但也是粗中有细。林岳也是急糊涂了,耶律浩吉这么一说,他也觉得不对劲,仔细地瞅了瞅,那位大将,暗暗道:“嗯,我得问问他,再看看那圣旨是真是假。”
林岳眼珠子一转,走上前去轻声问道:“这位差官,那左怀泰是何时进京的,现在何处?”那大将犹豫了一会儿,六神无主地回道:“哦,左怀泰前几日就进京了,现在应该还在京城吧。”
林岳听了那大将的一番话,感觉有猫腻,他稍加思索后,问道:“把圣旨给我看看,”大将连忙往后退了几步,飘了林岳一眼,神情恍惚地回道:“这可不行,圣旨不是谁想看就看得的,难到你以为,我假传圣旨不成。”大将话未落,是满头大汗,惊惶失色。
林岳箭步上前,一个擒拿手,把那大将按住,夺过圣旨一看,是气炸心肺。就见圣旨是真,可上面是三年前,皇上写给冤祥的调令。林岳看罢,大声怒道:“耶律浩吉给我将此人押入大牢,改日送去刑部衙门,告他个假传圣旨之罪。”
那大将吓得,脸色白里发紫,紫里透青,青里还带点黑。颤抖着身子,急忙跪地求饶道:“俩俩位大侠饶命啊……饶命……这都是那左怀泰出的馊主意……小的们真是被逼无奈……不敢不听呀。”
墙角的几个假官兵,也匆匆跑了过来,一个个泪流满面,苦苦哀求道:“大侠千万别把我们抓进大牢,我们家里尚有妻儿老小,等我我们养家糊口,那左怀泰手眼通天,若是把我们送去刑部大牢,他定会杀人灭口。”
林岳是越听越来气,咬牙切齿道:“尔等即知,为何还要助纣为虐,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吗,今日若饶了你们,往后指不定有多少无辜之人,死在你们手中,”话未落,耶律浩吉大声喊道:“和他们费什么话,来人,将他们各大四十大板,扔到岳阳城外。”
不一会儿衙役们,搬来几个长条凳子,把那些假官兵,连同那个为首的大将,一顿毒打之后,拖去岳阳城外了。霎时间,灾民们一顿欢呼,人声鼎沸,再个说:“打的好,”那个说:“害人终害己,”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把几个人假兵将的事,处理完之后,林岳与耶律浩吉,又紧急将没剩余的粮食分给了大家,一直从早晨,忙到了夜里子时,才算完事儿。基本上所有的人,多多少少都分到了一些,勉强能扛过难关,林岳这才松了口气,一转身坐到了地上,看着县衙的大门睡着了。
耶律浩吉也熬不住了,屁股一挨地,躺到林岳的旁边,打起了呼噜声。俩人一连几日没有休息,眼圈都熬黑了,又累又困,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下午,林岳迷迷糊糊听到了一阵吵杂声,醒来一看,惊道:“啊,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睡到耶律浩吉的床上?”他一扭头,闻到了一股臭脚丫子味儿,坐起来一瞅,耶律浩吉头朝外,也在床上倒着。林岳急忙下了床,把耶律浩吉往里挪了挪,穿上鞋就往走。
一出门几个衙役就围了过来,高声急道:“林大侠,你可算醒了,快去大门外看看吧,可是了不得了。”林岳心中一愣,问道:“究竟出什么事了?”其中一个衙役低声道:“你过去看看,就知道了,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难民,都嚷嚷着要见你林大侠,我看你是捅了灾民窝了。”林岳听后,箭步来到了大门口,伸手拉开大门一看,立刻惊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