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九风听闻此话,恨不得把自己掐死,就现在而言,随便个猛兽都能把自己打成肉酱,出去也是自讨苦吃。
“咋滴,吓傻了。”李太玄一脸玩味笑道。
江九风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发丝道:“我可是要执剑走天下的人,怎会被你一句话吓傻。”
噗,李太玄即将进入喉咙的桃花美酒瞬间喷出。
空气停顿了几秒。
大眼瞪小眼。
李太玄看着喷洒在江九风脸上的酒,哈哈大笑道:“就你?这山谷你走出去了么?你咋不执剑问鼎苍天呢?来我给你擦擦。”
江九风避开李太玄伸来的手掌,用右手从额头处轻轻抹下,气急败坏道:“你丫能不能有点高手风范,我怎么那么倒霉摊上你这么半个师傅。”
江九风一阵头大,小脸郁闷的蹲在了地上,胡乱拔起一根绿草叼在嘴上。
李太玄白了一眼蹲在地上的江九风道:“谁是你师父,我从来没承认你是我徒儿。”
江九风只差没拿菜刀追着眼前这个不正经的老头子砍,但知道即打不过亦说不过,也就不自讨没趣。
李太玄看着蹲在地上默不作声的少年,略显尴尬的咳嗽一声,“今晚你先休息,调息几日,我方可帮你解除封印。”
原本眼神黯淡的江九风两眼直冒精光。
“好嘞!”江九风赶忙起身,随即飞奔进茅草房内,生怕某人又折腾出啥幺蛾子。
李太玄看着落荒而逃的青衫少年,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
微风渐起,河水依旧哗哗的流淌而下。
夜空中一抹圆月从乌云层挣脱而出,给漆黑的山谷带来几分夜色。
李太玄眼眸微微上扬,月光洒下,落在那眼眸之上,使得眼眸愈发深邃。
许久未曾修理的胡须,紧紧的咬住他的下颚,一头长发自然垂落,眉宇间散发着几分威严。
远远望去,宛若那悬崖上的一颗千年古松。
他自嘲的笑了笑,一步踏出,原地便无他的身影。
茅屋内一青衫少年靠着窗户,呆了一会儿便灭了油灯缓缓入梦。
风愈来愈烈,卷起万千桃花。
······
山谷的另一端。
此时,只见李太玄隐入瀑布之中,五指贴住石壁,手掌轻轻转动,身影便一闪而逝。
转眼便出现在一个山洞中。
山洞长约莫三丈,宽一丈有余。墙壁四端凹凸有致,四颗硕大的夜明珠镶嵌在山洞四周,使得山洞内清晰可见。
在山洞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寒玉床,四周皆是千百年难得一见的珍惜灵药,轻轻的摇曳着。
寒玉床的两旁一青一黑长剑插在地上,锋芒四射。
寒玉床上躺着一位女子,一袭红衣,似那水中芙蓉,肤如凝脂,双目微微闭合,呼吸若有若无。
红衣乃红衣。
李太玄从袖口取出先前的小玉瓶,轻轻打开,瓶中传来细微的龙吟之声。
“红衣,你说九风他会恨我吗?”
“红衣,你说九风日后会与我反目成仇吗?”
“红衣,十五年了,等我找到圣医老祖,你一定能醒过来。”李太玄双目含情似水,对着眼前的佳人轻轻嘀喃。
李太玄伸出手掌,取自江九风体内的精血悬浮在手掌之上,源气缓缓将之包裹,随即李太玄反手轻轻一推将它引入柳红衣体内。
一切悄无声息,柳红衣脸上露出丝许痛苦的神色,但仍是双目紧闭,未曾睁开半分。
他就这样默默的看着她,眼眸中多了些柔情。
许久之后。
李太玄起身双手负于身后,走向了洞口,“我李太玄可以被这世界遗忘,但我不能遗忘这世界,只因你便是我的世界。”
山洞中留下了丝丝余音和那离去的背影。
李太玄离开不久,那静躺在寒玉床上的绝世佳人眼角处缓缓流出两行清泪。
只是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