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章兄看开点吧,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能够想到马上要临近考试了,却出现了这等不可测之事呢。尊府一向为官清廉,口碑卓著,这次无缘无故入了牢狱,我觉得怕不是其中有什么误会。等待查明之后,一定能够还尊府清白的,到时候玉章兄你也能够再度会考了。”
“只是玉章兄的这远房亲戚着实可恶,先前看你能够出入东宫,得到太子殿下的赏识,殷勤得不得了,如今眼见你家出了事,就马上翻脸不认人,才出来呢,就把包袱都给扔了出来。真是岂有此理!”
“唉,此次不能科考便不科考吧,以玉章兄的文笔和才华,将来自然也有一番出路的。万万不可自暴自弃。”
“……”
众人七嘴八舌,反倒没人注意到已经走近的易宁。
易宁随便听了听,就听出了大概。
这个哭泣的年轻男子的父亲是一名官员,却因为事情入了牢狱,导致他被牵连,在科举前夕却失去了科举的资格,他自己更是被亲戚赶了出来。
啧啧,确实可怜。
朱旺听了一下也明白了,顿时觉得没意思地撇撇嘴,“原来就是几个酸文青。”
身为武功爵府的奴仆,朱旺心目中自然是觉得武者更牛逼,是瞧不上这些读书人的。
“你说什么?!”听到朱旺的话,这些读书人都怒目看来。
朱旺叉腰顶撞道:“说你们咋地?一个好端端的大男人,又没有缺胳膊少腿,动不动就哭,就是考上了有什么用?还能指望你们干什么大事?”
朱旺硬气地说完,就回身看向身后,谄媚地弯腰笑道:“是不是,少爷?”
易宁呵呵一笑,点头笑道:“话糙理不糙。从来不知柴米贵,百无一用是书生。”
朱旺连忙竖起大拇指,“还是少爷的话精致!厉害厉害!”
那些读书人也看到了易宁,虽然一个个愤怒憋屈不已,可是却不知道从何反驳。
若只是一个纨绔子弟这般说,他们还可以嘲讽对方不通文墨,不懂圣人之言,但是易宁,似乎肚子里的墨水自己这些人还足啊。
这一骂,就好像是他站在自己这个群里中来了通群嘲。
最关键的是,他背后站着安远伯府,惹不起。
易宁顿时觉得索然无味,看到没,人生寂寞如雪,便是这般。
“小伯爷说得不错,这种时候我更该振奋起来,岂能够因为一时的打击就萎靡不振甚至寻死觅活呢?”原本在哭泣中的年轻男子缓缓站了起来,脸上泪珠莹然。
这家伙清清秀秀、皮肤白皙,特别是一双丹凤眼分外勾人,如润秋水,分明该是一个女子更合适的,只是偏偏,长在了一个男子身上。
妈个比,竟然有人比本少爷长得还俊秀!
这人郑重地向周围的同年作了作揖,“谢谢大家的安慰,我徐玉章身为七尺男儿,怎可以如此受不住打击?俗话说天无绝人之路,不管如何,我都要自强起来,如今家中诸事艰难,家父应该没多久便会被提讯到京师,我便也暂时不回去了,安心在京城找个营生是正经。刚刚情绪崩溃,让大家见笑了。”
“玉章兄,你能够这般想便是最好了。我那儿正好有个地儿,你若是不嫌弃,便暂时与我同床睡几日。等你慢慢找好地方了,再离开也不迟。”有个读书人第一个便出声说道。
另一人也急忙说道:“郭兄那儿的地方小,挤着很不方便。还是去我那儿吧,虽然我也只是有一间房,但是亲戚家还安排了奴仆服侍,更加合适。”
这人说完,又有其他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