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钱了啊……”刘仲谋尚未从现代人的身份中转换过来,初次与人对话行事,还是一副游客心态,这故事听得津津有味,话一出口,变发觉这话接的有些尴尬。
“那个,那个好说,我借兄台点儿钱便是。”刘仲谋赶紧找补一下这尴尬局面,伸手在兜里摸索了半天,慢慢伸出手来,伸开拳头,露出掌心一枚圆溜溜地铜钱和一脸干笑。
“那个,那个,这个,最近哥们儿也确实有点穷。”老和尚也拮据啊,每回给得不多。
望着面前马伯远那一脸疑惑的脸,刘仲谋觉得这下似乎更尴尬了。
马伯远看着刘仲谋手中的铜钱,再看看满眼激励的男子,一时不知道是接还是不接,更忘记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刘仲谋脸皮厚的功力此刻便派上了用场,伸手将铜钱放在马伯远手中,正色地道:“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一文钱能难倒英雄汉,一文钱便能救活英雄汉,兄台拿好,虽然只有一文,但却是老弟我的全部身家了。”
马伯远下意识握住铜钱,良久之后才反应过来。瞬间脸色涨红,满腔愤怒,觉得应该是被人玩弄侮辱了,作势欲跳,羞愤地嚎道:“红颜负我,仕途无望,我亦愧对堂前老母,今又为人所辱,不如这就去了吧!”
“辱,辱,辱你个头啊你!死,死,死你妹啊死!”刘仲谋心中愤怒,心中倔劲一下上来,顿时开口骂了出来。
马伯远听闻此话,一脸呆逼,湖也不跳了。
刘仲谋强忍怒气,拉住作势欲跳的这位深情亦苦情地不幸男子,正色说道;“不是我说老兄,奥,马兄,为情为钱就不活了,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我哪不对了?”马伯远一张长脸拉得像马脸一般,一脸气愤,要不是这位容貌言辞古怪的刘仲谋对自己一番好意,马伯远早就直接挥拳打这和玉瓶儿那贱人一个鼻孔出气的家伙了。
“当然不对!”你都要寻死了还哪不对,刘仲谋大声地说道,“古人曾云'温柔乡是英雄冢',又云'书中自有颜如玉',身为读书人不去追求治国安民,名留青史,却只追求***愉,醉生梦死,我问你,你可是不对?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钱没了又能怎样,我等男儿自当有所觉悟,古人又云'女人如衣裳',等堂堂七尺男儿,为求真爱也就罢了,为一件人见人穿的破衣裳哭哭啼啼,觅生觅死,岂不是痴傻之极。古人还云'大丈夫何患无妻!’那么我再问你,你可是不对?我再问你,我辈读圣贤书,所学何事?所为何事?”
刘仲谋想到自己千辛万苦,想要回到正常生活轨道上却是虽九死却不能,你他丫的却在这里说不活就不活了,不由得越说越气愤,最后说得口沫横飞,几乎是吼出来的。
马伯远被刘仲谋一连三问问得满面羞愧,不能作答。
刘仲谋看他低头模样,再看看自己愤青一般地样子,想想两人毕竟非亲非故,更不是一个世界,自己却是激动个啥,不由得一下没了心劲儿。
“唉,希望您能报效国家,服务人民,自尊自爱吧。”刘仲谋忽然感觉身心俱疲,不想再多说什么,留下一句,“有本事你就十年寒窗无人问,一问竟在明湖底。”
说完便转身离去。
留下书生一人在湖边手握那一枚铜钱,怔怔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