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短短几日,西门庆以及他手下的锦衣卫们,给徐州的百姓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度颠覆了他们对达官贵人和军队的认知。
徐州,地处山东,河南,江苏三省交界,生活习惯受北方影响居多,以面食为主。
今年碰上面积的旱灾,本来对收成的影响也不是很大,可旱灾之后紧跟着又闹了一波蝗虫。
虽然这波蝗虫并未导致庄稼颗粒无收,却也所剩无几。
因此,徐州一带的百姓,严重缺粮。
这粮食刚下来,接上去年的口粮,眼看就要撑不到秋末的黄豆高粱丰收。
而西门庆进城得知这一情况之后,二话没,直接大手一挥,拨出了大半军粮十余万石,无偿赠予徐州百姓。
这还不算,西门庆带看着上的炎炎烈日,再看看军营里汗流浃背的士兵,计上心头。
差随行的后勤大管家石乐志四处张贴告示,向徐州本地的百姓高价收购秸秆。
粮食是没了,可秸秆还在啊,毕竟那是连蝗虫也嫌弃的物事。
起初,百姓们都以为西门庆疯了,花高价收那些没用的物事。大多人都不大信服。
可群众之中总有些人敢于尝试,敢于冒险。
因此,有一撮人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推着独轮车,装满秸秆就来到了军营。
等他们拿到一吊吊铜钱和宝钞以后,疑窦顿消,欢喜地的回去宣传一番。
西门庆手下的那些将领和士兵,起初也只是以为自家首长就只是存了心为本地的相亲们做好事。
可是,当他们看见西门庆那些一堆秸秆变魔术似的编织出一张草席,一顶草帽以后,才一个个眼底冒光,恍然大悟。
西门庆终究没有露面,几乎所有人都不清楚他去了哪里,他在干什么。
徐州城的百姓,看着西门庆的队伍出城以后,渐行渐远,消失在地平线上,在原地踌躇许久,才各自散去。
夜色降临,这一夜的徐州城里格外的宁静。
就连流浪狗们,都好似商量好似的,没有吠叫一声。
往日通宵达旦,夜夜笙歌的红楼酒肆,瓦舍勾栏赌坊,也都变得如这夜色一样安静。
仿佛,整座城都在为西门庆和他的军队送校
夜深了,月光皎洁,原本关闭的城门,低吟着张开一条缝。
城外的黑暗中,隐约闪出了一队身影,他们贴着墙根,动作迅捷,如游鱼一般悄无声息的滑进城门开启的缝隙里。除了北门外的三面城门,皆有此一幕。
他们是谁,他们去了哪里,他们做了些什么?又为何要进城?
没有人知道,或许,有一个人知道。
翌日,太阳初升,徐州城西门的城头,一道颀长的人影傲立,锦衣玉带,头束玉冠。
背靠着阳光,衣摆随风漫卷,宛如神明。
城下何涛的数万大军仰头怔怔的看着,不明所以。
军阵前的成百上千的百姓,也一脸茫然。
“去问问,那是什么人,搞什么鬼名堂!”
众人拱卫之中的何涛皱了皱眉大手一挥道。
“呔!城头上何许人也?意欲何为?”
“老子是西门庆!让何涛出来叙话!”
西门庆?城下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