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乎乎的自顾自走了两步，鲁智深忽得停了下来。

转过身，平日里和蔼的智真长老却还在原地站着，直直的盯着他看。

“长老也没不走，一夜不曾睡，该补觉去，你年纪大了，身体会吃不消。”

智真长老却没说话，只是盯着他看，把鲁智深看的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一轮鲜红的大日自天边升起，烈烈的冷风中，智真长老的胡须随风飘扬。

“智深！”

“长老。”似是察觉到了什么，鲁智深转过身子来长长叹了口气。

“终归是要走到这一步吗？”

智真长老没有开口，良久以后才仰天道：“可你本来就不属于这里啊。”

“伏虎的罗汉，降妖的佛陀，都是需在人世间行走的，你不是菩萨，你生来就是要行方的。”

“你现在在这里，吃斋念佛，可佛门戒律对你来说不过是一纸空文，你有佛性，可你和我们不一样，我们是心里的佛，你是要去世的佛，既去世，又怎么可以脱俗呢？”

“更何况你的心，早就不在文殊寺了吧。”

智真长老的话句句说到了鲁智深的心里，让他呐呐无言。

“再者，你不是心里早就已经有了决断了吗？与其憋在肚子里难受，倒不如此时此刻，想想自己最想去做的事是什么。”

噗通一声，鲁智深深深地跪倒在了地上，再抬起头来时，早就已经泪流满面。